不屈的靈魂?心髒的價值?
當視線重歸黑暗,才赫然發現,自己仍站在溶洞中,不知所措。
“籬……”落字還未出口,身子一側,便被雙溫暖的大手擁入懷中。
“我找了你四天四夜。冰洛,”他的軀體有些顫抖,卻不知為何。
“盡管我們隻是契約的依存,但這契約非比尋常,記住,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握著自己的性命,不要離開我半步!”
好溫暖,緊裹周身的黑色長袍上有著籬落特有的體香,不敢去看他的眸子,如同夜空的星座,太過耀眼的總是刺傷著我,悲哀而脆弱。
這是他特有的溫柔,總把契約掛在嘴邊,注視著我的所有,表情依舊。
“我們闖進了夜姬的老巢,”他拉著我,是風一般的速度,來來去去在我能看到的,看不到的各個隧道中極速穿行。
“鍾愛著人類的心髒,因為那些沾染黑魔法的契約,被授予天刑的半神,本囚禁在幻境中,消磨魔力。會在這裏出現,可真是驚訝呢,冰洛,你隱藏的力量究竟有多大?竟給她這般可乘之機。”
突然停止了腳步,
“你在動搖?”雖看不清他的臉,但總覺得氣息近在咫尺。
“怎麼會!”
“當初那個女子應該探取了你的內心,不然怎能輕易帶你踏進異次元空間?拉入隔絕之地,”
“籬落,我好餓。”
不知道這個話題是否在追究我的錯誤,但還是選擇了逃避,這是我的作風,不願承認的,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抬起那修長的手,輕柔的親吻,扶上籬落寬大的袖口,對著肢腕微凸的血管,伸長了獠牙,明明是聚集了萬靈之氣的精華,可再次進入喉中卻沒有了那時的滿足,比起這夾雜了太多的魔王血液,幻境中不知是誰給予我滴血恩賜的單純之味更讓我念念不忘。
這便是人血的獨特,漸漸迷亂了我的世界。
沾染了不該碰觸的東西,衝破了籬落劃定的範圍,能做的也隻有掩飾。
“你的魔齒變長了呢,”
當我的唇離開,他隻是輕輕說了一句,不知表情。
纏繞在空氣中的腐敗消失的過快,重新找到原來那堆殘肢的聚集地後,發現這裏幹淨的太詭異,仿佛當初的所見所聞全是幻覺。可口袋中安放的戒指不時的提醒著事態的嚴重。倘若那些肢體的主人是清海鎮附近失蹤居民的,那據數量來看,這場變態的殺戮會一直的蔓延下去。
可既然是夜姬的巢穴,那
“這些人是她殺的?”
我指著那片空地希望他能給我一個答案。
“因為天界的詛咒之鏈,她無法離開異次空間,”籬落堅定的語氣,破滅了唯一可以拽住的線索。
“但,既然利用天地五行的微變可以轉移囚禁之地的方位,來來去去必有蹊蹺。”說著,環抱起我,飛身躍上了石壁,火紅的長發掃過麵頰,留下鮮花的芬芳。
他的臉,很精致,總覺得在內心更加深遠的地方也有過這麼一個人,看著,會讓我無比的舒適,溫柔的想要落淚。可究竟是誰呢?
“夜姬為何如此的鍾愛心髒,連神位也可拿來作為賭注?”
“她是掌管夢境的小神,總能看到人最真實的期望,期望有多大,蘊含的力量就有多大。用心作為媒介便可開拓出極高的魔力,碰觸在巫術邊緣,喪失了依賴的種群。哼,神又怎樣,占據著天位,窺視著無窮的高高在上。”
石壁很高,但依舊看不出籬落的情緒吃不吃力。關於他,我真的無法摸透。這是走出這裏最為簡潔的一個辦法,順著頭頂開放式的洞口挺身而出,穩穩的落在山頂柔軟的草坡上。
黎明之際的太陽在沉積的雲團中奮力掙紮,在遠方撕裂開一個狂野的創口,
夢魔的布偶們消失的太過倉促,跳動著笨重的身子,融化於那晚慘白的月光中。我需要一根針線,來縫補這些細碎的謎團,
冷冽的山風刮的眼睛有些幹澀。
淩亂的黑羽散落,山鷹帶信歸來。
“怎麼?又有訂單?還是那位的加急信?”
籬落分明是皺著眉頭。
“不用在停留了,”
“什麼意思!”
“信上表明失蹤者全數歸家,完好無損。不必再去追究。”
猶如晴天霹靂。
這不可能!絕不!
明明是有很多人死了,要不是失蹤的那些,還會有誰呢?
盡管青翁囑咐過,有時,太過好奇,會將自己處於萬劫不複的境地。但我無法壓製心中的不解。事情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無論如何,我也要去清海鎮親自走一趟。”推開籬落的臂膀,大步朝下山的小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