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燈終於亮了,保姆首先發現方進財腦袋下垂口吐白沫,抽搐昏厥奄奄一息了。
“爸,爸,你怎麼啦?”,“爸,爸,你醒醒!爸!醒醒!”興家、興業手忙腳亂的驚呼,馬惠芳頓時目瞪口呆,興旺、興盛夫婦表情複雜,手足無措呆若木雞。大女婿陸平掏出電話打了120,興旺、興盛、都圍了過來察看,搖晃著進財喊:老爸,醒醒。
方進財,深度昏迷一點反應也沒有,律師杜光明較有經驗:“好啦,不再搖晃病人了!可能是中風腦溢血,去個人大門口等待救護車吧!”
救護車15分鍾到達,初步診斷為高血壓腦病腦血管破裂,誰都感到進財凶多吉少,興家夫婦興旺興盛隨救護車去了。剩下的人望著滿桌酒菜全沒了興趣,後媽黨跟女兒黨的人,黑著臉用怨恨眼光瞪著對方,越看越生氣,心裏早把出了大事的責任扣到對方頭上。
“鬧騰吧,死勁鬧,鬧出人命就心安啦!沒見過這樣毒的人!”興業按捺不住含沙射影。
“是呀,拿了膠布把人嘴都封起來,就好一口獨吞啦!”後媽鄙視著反唇相譏。
“那殺人毒舌割掉才好呢,真是殺人不要刀!”興業哼了一聲反戈一擊。
“唉喲,全家人都變啞巴當然好哇,那樣就可以一手遮天為所欲為了,可惜辦不到!”馬惠芳的指桑罵槐越來越靠攏,就等戮破窗戶紙點名道姓了。
“有些人變了啞巴那真是全家之福,就不會有今晚的不幸啦!”興業的矛頭已經貼身了。
“你扣誰屎盆子呢?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死人騎在活人脖子上還不準說話!”馬惠芳眉頭擰緊杏眼圓張,胸口起伏拿著茶杯的手顫抖,茶水濺了出來。
“誰不準你說話了?一張遺照能騎你脖子上?你明知老爸高血壓這樣罵他不是要殺人嗎?”興業橫眉立目,雞蛋形俏臉脹成紅殼蛋,手指定後媽火山噴發了。
“全家聚會憑什麼擺個遺照?這都是你姐妹的鬼計抬出她來爭家產是吧?這不是老糊塗嗎!”馬惠芳一下把茶杯墩在餐桌上茶水潑出四處流,針鋒對麥芒挑要害反擊。
“好了,好了,他姑姑,少說兩句吧”興旺媳婦過來勸解:“爸爸在醫院掄救呢!”
律師杜光明也勸說:“不要吵了,很多正事沒有辦呢,這電為什麼緊要時停了?方董事長對遺產處理意見還沒說完呢!”人亂哄哄的沒有聽全律師的話。
“對呀!這電為什麼在緊要時候停了啊!”保姆廖桂珍高聲喊了起來,引起大家注意。
“對呀,不早不遲的就那麼巧?找酒店說去!”二女婿陳子超拍了一下桌子,震得筷子酒杯亂跳。沒有停電就會發現病人異常,及時吃藥也許就沒事了。
貴賓包廂出了事,服務員早就去報告餐飲部經理,餐飲部經理報告總經理高升,沒等客戶找上門質問就到包廂來了:“非常抱歉,酒店發生斷電事故,我們的電工正在查明原因,大家稍安鐵噪,電工馬上就來給各位一個滿意解釋。”
“解釋有什麼用啊?病人發病時你們斷電這樣久,擔誤救治你們負責嗎?”廖桂珍喊了起來,其他人一聽有理,七嘴八舌叫喊起來,有人拍了桌子撒氣,其他人跟著也拍,劈劈啪啪,杯子筷子碟子掉了下去,地下一片狼藉,服務員趕緊上前打掃衛生。
電工來了,報告說:線路沒發現故障,保險絲沒有燒斷,不是人為拉閘,是漏電保護動作切斷電源導至斷電。這結論外行不大懂,好象就是說斷電酒店沒有責任。
亂糟糟嚷嚷中醫院裏興家打來電話:老爸嘔吐物中有阿斯匹林成份,隨身帶的救心丹小瓶不見了,讓興業找一找。興業立即感覺有問題,主張馬上報警。自己彎腰在地下找起來,地下剛剛打掃衛生什麼也沒有,她猛然醒悟,衝出包廂,服務員正提著垃圾籃去倒垃圾,她大喝一聲:“站住!不許動!”服務員吃了一驚,垃圾籃跌落地上。
有名氣的企業都跟權力部門有這樣那樣的關係,即使開間另售店也會跟片警搞好關係,進財公司就跟公安局長熟識,刑警法醫很快就來了,病人在重症室掄救,初步診斷病人高血壓冠心病,情緒失控誤服阿司匹林血壓飆升,導致心腦血管破裂重度昏迷。
誤服阿司匹林刺激病人情緒是發病關鍵,刑警隊趕到吉星大酒店檢查人為證據。
負責的警官是梁波,法醫何莉,記錄劉業新,梁波讓小周把現場人員逐一詢問,現場除了興家夫婦、興旺、興盛到醫院外都在,分別是:妻子馬惠芳、大兒媳郭心蘭、二兒媳張為芳、二女方興業、二女婿陳子超、律師杜光明、保姆廖桂珍、服務員小玲、小梅共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