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扯了扯聖人明黃色的錦衣袍服,嬌憨任性的說道。
慶徽帝看著麵前酷似阮貴妃的明媚臉龐,他歎了口氣,拍了拍令月的手,以作安撫,溫言道:“阿耶不能護著你一輩子,但是往後阿耶會給皎皎尋一個好人家,讓皎皎可以一輩子做最快樂的小公主。”
“阿耶……”
令月長寧公主有些哽咽,眼眶有些發燙,她一頭紮進慶徽帝的臂彎中,平複自己的心情……
自長寧公主及笄禮結束後,聖人身邊得臉的田公公便極有眼力的開始下令讓歌舞優伶們開始表演,因此,在聖人與長寧公主一問一答間,殿內已是笙歌陣陣,舞步翩翩了……
大臣與其家眷們也開始放開手腳,你來我往的開懷暢飲著,美酒佳肴,歌聲飄渺,繞梁三日,胡姬曼妙,引人入勝,一時間,氣氛奇樂無比!
而在皇子席位中,一位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麵色頗有些冷沉,眸中醞釀著淡淡的霧氣,似悵然,似不平,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而其身旁的桃色衣裙的少女則就比較明顯了 ,低垂和順的眉眼中帶著一絲絲壓抑的嫉羨,時不時掠過禦座上麵的兩人,雙手捏的發白……
她不明白,同樣是父親的女兒,自己還是嫡出公主,皇後所生,與阿兄竟不如一個沒娘的公主,如此巨大的差異,難道僅僅隻是因為她的娘親是阮貴妃嗎?
看著眼前的精致菜肴,李襄沒有一點胃口,甚至還偷偷拿玉著將糕點戳的亂七八糟,用來泄憤……
“襄兒,注意禮節,莫要做那等愚蠢之事!”
正當自己沉浸於迷茫憤恨中,身側一道帶著涼意的聲音傳來,威嚴中夾雜著漠然,仿佛再說一件公事,李襄渾身一激靈,頓時停下了手中動作,老老實實的坐於軟席上,不敢再多做動作。
要說自己最懼怕之人,其實除了父親外便是阿兄,雖然他表麵看起來仁厚端和,賢明有禮,對人上至聖人皇後,下至臣民百姓,皆儒雅非凡,堪稱最佳儲君,可她知道,阿兄並不是表麵那樣,他不說話的時候簡直比父親還要威嚴冷酷,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有時候李襄甚至覺得他其實是言行不一的,比如說,永安宮人人都知道他們兄妹二人與長寧公主頗有不睦,是的,在外人看來,阿兄的確如此,然而,她覺得有一絲絲不對勁……
那年阿兄二十歲冠禮,所有兄弟姊妹都來為之慶賀,李令月不僅傻傻的送了很多金銀重禮,事後還親自來了名德殿,頗有些緊張的送了阿兄一個繡的歪歪扭扭的醜陋荷包,說這是她親手繡的,希望阿兄不要嫌棄,想送給阿兄做冠禮,但是當時阿兄很不給麵子的故意沒有接住那個荷包,以至於荷包落在了地上,不巧的是,那是一個雨夜,地上淅淅瀝瀝的泥水瞬間就將荷包弄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