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婦人心(2 / 3)

“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隻是宴席上你給雲漪喝的酒她不是喝了麼?現在她人在金寶房間的事兒應該已為人所知,我們再給她加上這一條罪名,效果貌似不大吧。”

江家旺因為扯上奸殺丫頭的事兒,根本不知道竹春園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江雲漪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他隻是想著,現在外頭可能在瘋傳江雲漪不知廉恥竟然跟金家少爺睡到了一張床上,那他再把這件事栽到江雲漪頭上不是多此一舉麼?

“她運氣好,不僅人沒事,還把金元的夫人和兒子一起給搞上了床,現在所有來參加金老太太壽辰的賓客不知道怎麼笑話金元呢。要不然我有必要讓你把這事栽到江雲漪身上麼?你別看你這個侄女是一副菩薩心腸的樣子,她不知道有多毒呢。這一次金夫人是活不成了,至於金元那個兒子估計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上了他的老娘!”

顧明婧輕哼一聲,她現在還是沒想通江雲漪到底是怎麼把金夫人和金寶搞到一張床上的。

現在她和金元算是栽了,若是不能報仇,她實在難消這心頭之氣!隻是她要如何說服金元跟她再合作一次呢。

“什麼,雲漪沒事?出事的是金夫人和她兒子,這,這也太扯了!你親眼看見了?”

江家旺聽顧明婧這麼說不由瞪大了眼睛,他出身農家,雖然一直讀聖賢書,沒幹過什麼農活,但對於大戶人家的齷齪事知道的並不多,所以他覺得特別驚訝。

驚訝過後,就是不恥,他雖然參與設計陷害江雲漪,但在他的觀念裏,女人被男人毀了清白,那她這輩子就隻能跟著這個男人。

可是金夫人和金寶可是母子,不管是不是親母子,他們二人做出這種事兒讓江家旺有些難以接受。

不論這二人是受人陷害,還是本身就有齷齪,江家旺都很難接受他觀念以外的東西。

“這事兒我有必要騙你麼?你這一出去,包你聽到的除了你的事外,就是金夫人和她兒子的事兒。金家這一次臉可是丟大發了,沒比我們好到哪裏去!”

看別人倒黴和看自己倒黴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看別人倒黴你自己會覺得無所謂,甚至還會興災樂禍,當成笑談,隨時拿來樂嗬樂嗬。

可若倒黴的那個人換成自己,那這人肯定心中各種不滿,恨不得把害他們倒黴的罪魁禍首給千刀萬剮。

顧明婧此刻說到金夫人和她兒子亂倫的事兒,其實內心裏是很愉快的。因為這事兒一出,江家旺的事兒就會被人給淡化掉。

一會子若不能拉江雲漪下水,那她也必要把這事歸咎到金家身上,隻有如此才能把這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沒想到這老金家也能出這種事兒。不過稍後我們應該如何把這事扯到雲漪身上?而且這事之後,我實在不想跟金家再有牽扯。如這樣的人家,我們還是少來往!”

江家旺現在是打心眼裏看不起金家人,媳婦兒跟自己的兒子睡一張床,那金元估計得氣到吐血。

可他隻要一想到這種事就全身不舒服,要他繼續跟金元打交道,他覺得太隔應自己。

“我原本是想把江雲漪給壓服了,然後再想辦法辦了金元,將金家一並拿下的。可你偏偏忍性太差,出了這種事,把我的計劃全打亂了,加上今晚發生的事兒沒一件能如我的意。現在你隻能認定你身上的媚藥是江雲漪所下,然後搞臭她的名聲。再將你奸殺丫頭的罪名一並推給金元,回去後我把事情跟辛縣令一說,讓他直接將金元下大獄,到時金家就是我們的了!”

顧明婧腦筋直轉,方才江家旺昏迷,她沒法跟他說這些。現在他醒了,她自然得點醒他一些事,省得他什麼都不知道認下這事,那她來此後所做的一切布置就會合部付水東流了。

“這事我全聽你的,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江家旺本來就不是一個特別有主意的人,以前在家他隻負責讀書,其它的事兒自有王氏替他安排得妥妥當當。

現在娶了顧明婧,顧明婧好強,事事都要占一頭,而且做事處事極為分明,那他就更不需要去操心。

不過顧明婧有個好處就是她人雖強勢,卻很懂男人心,她的所做所為並不會讓身為男人的江家旺反感,反而讓江家旺覺得他娶了一個賢內助,一個比王氏更懂他心意的好妻子。

二人正說著話,外頭就傳來了鬧哄哄的人聲,兩人對視一眼,就紛紛起身,走了出去。

“金員外,你帶著這麼多人過來是什麼意思?”

江家旺因剛才的事兒精神並不是特別好,但顧明婧說這事兒他必須做出解釋,自然的這話就得由他來問。

“什麼意思?江主薄你就不必再裝了,今兒這事就是你和你夫人一起策劃的。現在我府上不僅死了一個丫頭,還死了一個客人,那客人是喝了下有催情藥的醒酒茶,亢奮過度死的!至於那催情藥是哪來的,我想沒人比你夫人更清楚。現在人死了,你們夫妻得負全責,而且我已經把我們合謀準備害江雲漪的事對著大夥全盤脫出。你們也不必不承認,因為我已經把我們的協議給眾位看了,他們全數可以作證!”

金元不待江家旺多說,直接把江家旺接下來要說的話全堵死了。為了保住性命,他得讓江家旺和顧明婧給他陪葬,否則金家就沒救了。

“金元,你胡說什麼!今兒我才是受害者,我都還沒追究你們金家的責任,你倒好,把什麼亂七八糟的罪名全都往我身上扣。”

江家旺一聽金元這麼說就傻了,他本想著繼續按顧明婧給他編的劇本往下走,誰知道這劇情卻急轉日下,金元既然直接招了。

這讓江家旺特別憤怒,他今兒丟了這麼大臉,他才剛想到怎麼招呢,可人家根本不等他出招,先把爪子亮了出來直接就戳中了他的要害。

這讓他如何不怒?這個金元是笨蛋還是傻子,竟然直接就承認了他們合謀的事兒。

這下可怎麼辦?要這事傳到辛縣令耳朵裏,他可未必會站在他們這邊。即使會站在他這邊,也不會讓他繼續任主薄一職!

“江主薄,你狡辯也沒用,金員外已經把你們合謀想暗害我的事說得一清二楚,更有協議為證。那份協議在場的眾人都看過,還幫忙畫了押。你們若有什麼要辯解的就到公堂對著辛縣令說吧。”

方才在路上時,金元特地帶著眾人去了他的書房取了那份協議當眾給跟過的眾賓客辨別。

眾賓客在看過之後,都表示願意為金無作證。憑著這份協議,及金元這個人證,就算不能治江家旺的罪,也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江雲漪,你以為你這麼說就可以掩蓋事情的真相麼?這藥到底是誰下的,你比我們更清楚。大家為何不想想,若這藥真的是我們下的,家旺他還會中招麼?他好不容易當上這個官兒,他有必要為了陷害別人把自己搭上麼?”

顧明婧沒想到江雲漪會先下手為強,把這事推到她和江家旺身上,但她很快就想到了推脫的理由。

這也幸得江家旺也中了媚藥,否則由江雲漪這麼攀扯,那她辛辛苦苦給江家旺營造的形象不僅要在今夜全毀,江家旺的這個官位估計也難保。

她剛才真是太疏忽了,她怎麼可以在沒找到江雲漪之前就跑來這裏找江家旺呢。若是她剛才沒有急著離開,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江夫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雖然與江主薄不是特別親近,但我實在沒有必要去做這種事。如果你硬要說是我,那麼請問我做這事的動機是什麼?”

江雲漪笑了笑,並不刻意的去辯解,這種事兒你辯解越顯得你自己心虛,但你若不說兩句,人家會以為你被說中了,就會依著話頭繼續抹黑你。

今兒這件事她確實從頭參與到尾,可是顧明婧根本拿不到一點證據證明那藥是她下的。

況且現在金元已經認下此事,那不管江家旺和顧明婧再說什麼,他們隻有認栽的份兒。

“江雲漪,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敢做又為何不敢當呢。這安雲誰不知道你江雲漪是有名的醫者,你要下個藥根本就是輕而易舉之事。何況就憑金元這麼一張莫名奇妙的協議,能證明什麼啊?證明我和家旺害了你麼?別忘了,現在毫發無傷站在這裏的人是你,而你五叔不僅被人害了,現在既然還要接受你們這樣莫虛有的指控。這事就是說出去,我們也占得住理!也請大家給我們夫妻評評理,這事到底是誰對誰錯。”

顧明婧腦子一向轉得快,現在這事他們不僅不能承認,還要死咬著這事與他們半點關係都沒有,她絕不能讓金元和江雲漪有機會反擊。

眾人聽顧明婧這一說,也覺得挺有理,若這件事真的是江家旺和顧明婧幹的,那江家旺為什麼要把自己搭上。

“人證物證皆在,都能讓江夫人掰扯出這樣的理由。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不過,你說江主薄把自己一並搭上的事兒,其實很簡單啊,因為那壺茶本來是金員外讓丫頭端給我喝的。結果被江主薄和白進財喝了,結果江主薄拉到一個丫頭解了情欲,卻把丫頭給奸殺了;而白進財運氣比較差,人又比較貪,結果被人關在庫房,生生因為情欲沒有得到緩解死了!所以說老話說得好,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就如你們都想要害我,到頭來卻不過是害人害己。我曾念你是我五叔,沒把你曾經做過的事情公布於眾,卻不想你連我這個親侄女都不放過,你不念這份親情,那我還有什麼好顧念的呢我看我們還是公堂上見吧。你們還有什麼要辯解就等明兒在公堂上慢慢跟辛縣令慢慢辯,至於今晚隻能先委屈江主薄和江夫人呆在自己的院子。待明兒跟著幾位差大哥一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