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的就是你(2 / 3)

“我先給你紮個針,等你七天之後拿著銀子過來賠償我後,我再告訴你怎麼治。”

江雲漪見柳成急成這個樣子,心情卻無比暢快,她雖然對病人一視同仁,但對柳成就是咋看咋不順眼,所以他越急,她越高興。

“那你的意思是,我想要早點治好,就得早點把銀子湊齊,否則你就不準備給我治了?”

柳成聽江雲漪這麼說,心中有一團火直冒,可他卻沒辦法對江雲漪發火。這個丫頭可沒那麼好惹,萬一惹毛了她,她不肯給他治怎麼辦?

“你要是想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

江雲漪攤了攤手,表示你隨意,反正病在你身上又不在我身上。想著誰讓柳成沒事總愛找她的茬兒,這一次她非要好好治治他不可。

“好,那你說要咋紮針吧。”

柳成就沒這麼憋屈過,以前在柳家他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後來漸漸長大,家族鬥爭越來越激烈,他才慢慢讓自己成長起來,慢慢地懂得了隱忍。

可是即使這樣,除了上次莫名奇妙被三公子聯合整治外,他就沒吃過這樣的虧。這個江雲漪算是拿準了他的脈,讓他不得不屈服!

“到榻上躺著吧。”

江雲漪到一個八寶格那邊取了一個盒子,那盒子裏是她專門訂製的銀針,還沒用過。

柳成是被人下了藥才得了這種病,所以她得行針疏通一下藥物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讓藥物散發出來。

“會有一些疼,你先忍一忍。”

見柳成乖乖地躺到榻上,江雲漪快速地在他身上運針,手起針落,一開始柳成是沒感覺的,待到江雲漪最後一針紮下時,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卻死死地咬著牙,怎麼也不敢動。

他雖然不是大夫,但也知道針這東西紮在身上,若他不小心動一下,很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還,還,還要多久?”

柳成本以為這種痛隻要一會就好,可是江雲漪給他紮完針後,就任他這麼躺著,他快痛死了。

“這疼痛過個二十刻鍾就會有緩解,你忍著點吧。待出了汗,我就為你取針,你可別亂動喲,要是動了,一不小心讓針紮進去,我可是不負責的!”

江雲漪見柳成疼得麵色發白,微微地勾了勾唇角。讓你可著勁兒地害我,這一次若不整你一整,我就不是江雲漪!

看著別人痛苦,尤其是看著自己的敵人痛苦,果真是一年很美妙的事情。

江雲漪一邊喝茶一邊看柳成痛得差點沒把自己的牙咬掉,臉上的笑容越發地燦爛。

欣賞了小半會,江雲漪讓人先看著柳成,她自己到地窖那邊取了兩壇幾日前新釀的桃花酒,然後命人寄了一壇桃花酒給葉夫人,另一壇準備給沈老夫人送去。

沈老夫人的高血壓經過半年多的療養已經有明顯的好轉,可以適量地喝一點通筋活血的桃花酒來改善體質。

這是給沈老夫人回信中寫的,給葉夫人的信中江雲漪多了一條潤膚美容,桃花酒本身就是一種養生酒,也是藥酒的一種,常喝的話可以潤膚美容。

去年她跟小小和高子到山上摘桃時自釀了桃子酒,今年桃子還不能吃,她隻能先釀點桃花酒來解解饞。

但這類酒被她列為雅齋今年的新品之一,已經投入生產了,過兩日就可以在雅齋那邊開始推銷。

現在隻能先推出一款,到秋季時其它果子都成熟了,她就可以慢慢推出果酒係列,大賺一筆。

“把這壇酒和這封信馬上寄到府城沈家!”

將藥膳方、信和酒交給下人後,江雲漪才轉回了花廳,此刻柳成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江雲漪,你是不是趁機整本公子?”

柳成在銀針被取出後,整張臉都是黑的,他現在全身都是軟的,剛才疼得死去活來也不敢動,現在能動了,說話卻有氣無力。

“我可沒有柳公子這麼無聊,閑著沒事總喜歡找人麻煩,拉人下水。”

江雲漪看柳成不給她好臉色,自然也不會對他有好語氣。她就是故意整他,他又能拿她怎麼樣?現在可是柳成在求她!

但這話她現在還不宜對柳成說,至少在柳成沒有把賠償的銀子拿來前,她還得跟他好好相處。

“好,本公子就信你一次,不過你最好不要耍我。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七天後我會拿著銀子過來。”

柳成被咽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緩過神,但對江雲漪待她的態度實在忍不下去了。

“我等著!不過可否請柳公子先把我的丫頭溪兒放回來?”

江雲漪露出笑容,對柳成的話絲毫不放在心上。他有本事來找她茬兒,就要做好被她整治的準備。

她是不會對病人怎麼樣的,不過對柳成這樣的人她若不整整他,又怎麼對不起人家三番四次想害死她的心?

“溪兒?你是說江武喜歡的那個小丫頭?江雲漪,你不會還想留著你那個表哥吧?”

柳成微微一笑,沒想到江雲漪竟然會惦記那個叫溪兒小丫頭,這倒讓他有些意外。

他原本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草藥換走,但想想那麼多草藥搬動,很可能會被人發覺。

為了能盡快轉移草藥,他在清漪園下的功夫可不小。可惜清漪園看似普通,裏頭的下人卻很不好收賣,尤其是管理庫房的管事都對江雲漪很死忠。

能收賣江武全是因為那個叫溪兒的丫頭,若沒有溪兒,以江武跟江雲漪的關係,他根本不可能被他收賣。

不不不,不是收賣,是敲詐!他可是從江武身上騙到了不少雅齋的流動資金。這事江雲漪應該也知道了,那她為何還要幫江武呢?

“溪兒是清漪園的人,她的死活自然得由清漪園決定。而且若沒有她,我的損失也不會這麼大,難道我不應該把她接回來?”

江雲漪看到柳成這個表情她就來氣。若不是柳成,江武怎麼可能背叛她,到現在她都隻是把江武跟二姑姑禁在院子裏,根本還沒想好怎麼處置他們。

柳成隻用一招,而且還是最簡單的一招,就砍斷了她的左膀右臂。這筆帳她不沒好好跟他算哪!

“回去之後,我會先把人給你送回來。”

柳成見江雲漪臉色微變,就知道她對這事還是耿耿於懷,為了以後能讓江雲漪安心給他治療,他還是不要再惹她了。

“張夕,替我好好送送柳公子!”

江雲漪見柳成識相,也就不再與他為難了,她現在得去看看二姑姑的傷,順道把江武的事做一個處理。

江大月與江武一起住在東苑一處獨院,前幾天因江武的事,江大月昏迷,如今已經好大半了。

“江姑娘!”

李郎中正在給江大月換藥,見江雲漪過來忙給她見禮。

“二姑姑,還好麼?”

江大月受傷,江雲漪就讓李郎中全權照顧,這幾日她都會抽時間過來看看她。她知道那一日,她對江大月說的話有些重了,所以她想盡量地彌補她。

“雲漪,我身體已經好多了,我已經讓武兒去收拾東西了,等收拾好後,我們馬上就走。”

江大月這兩日根本沒法安睡,她內心有愧,江雲漪對她越好,她越感到慚愧。她已經沒有臉麵再住在這裏了。

“今年秋,我想把雅齋的分店開到浣州去,可是我太忙了,一直沒有時間去浣州選址。不如二姑姑和武表哥代我去一趟,順便幫我照顧一下小小。”

江雲漪思慮了良久,決定讓江大月母子一起到浣州去。這樣她也算對其它人有個交待了。

“姑姑不能答應你!姑姑已經決定了,我要帶著武兒去找他爹。”

江大月謝絕了江雲漪的好意,其實這兩天她一直在想離開了清漪園她要去哪裏。

這麼多年來,她其實不是沒想過要帶著武兒去尋找他的生父,而是她一個女人家,又沒有盤纏,根本不可能走出浣州。

“什麼?你說你要帶著表哥去找姑父?”

江雲漪以為她聽錯了,這麼久以來她從來沒聽江大月提起有關二姑父的任何事情。

因為那個男人根本不算是她的姑父,可是現在江大月竟然說要帶著武表哥一起去尋找姑父,這實在太讓她意外了!

“我欠武兒太多了,我一直以為我能夠給他全部的愛,也一直以為我能把他教好。可是我發現我錯了,我即使把他教得再好,我也取代不了一個父親在他心中的地位。其實武兒並不是因為溪兒才背叛你的,他接近溪兒,對溪兒那麼好,全是因為溪兒身上有這個!”

江大月將懷中的半塊三角巾帕拿給江雲漪看,那巾帕一看就知道已經有些年月了。

“這巾帕有什麼意義麼?”

江雲漪看著那巾帕,不明白江大月說的是什麼意思。一塊巾帕而已,就值得江武做出這樣的事麼?

“這巾帕是當年武兒他爹送給我的,他當時身無長物,隻有這麼一塊巾帕,他就將它撕成了兩半,讓我將來拿著它到京城去找他。”

江大月歎了一口氣才將這巾帕的來曆跟江雲漪說了,她本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提起那個人。

可是現在她必須為自己的離開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否則雲漪一定不會放她走的。

雲漪這孩子的心一直都很軟,那一日她說的那些話定然是被武兒氣到了,所以才說的。

要不然以這孩子的性子,武兒在做了這樣的事後,她又怎麼會輕易原諒他呢。

“可是這麼多年來,你都沒找過他,為什麼現在又想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