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當初應下這門親可是四弟媳婦生前唯一的心願,然現在她也不怎麼能肯定這是好事還壞事了。
“不管那人姓啥子,我就是想知道這是咋回事,這事,雲漪丫頭知道不?”
姚芳華擔心的哪裏是那人姓啥,她隻擔心這事兒如果雲漪丫頭不知道,而是江大林自作主張,那他們這剛剛緩和的父女關係隻怕又要告吹了。
這都啥子事啊,他們家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會子,哪裏又冒出個啥子未婚夫啊。她就知道老江家的人不是省油的燈,這才過多久啊,又給他們家搞出這麼莫名奇妙的一出。
“這事雲漪丫頭好像還不知道吧。不過我想她應該會同意的!”
江大月想了想了,這事是前四弟妹跟人家早就協定好的,那雲漪丫頭興許還不知道此事。
“先不要管這個了,先把前頭那個人解決了再說。”
江大林本不想在這個時侯把這事公開,可現在都有人當先提出了此事,他哪裏容得別人敗壞他閨女的名聲。
“這事哪裏能不說清楚,我可是收到雲漪丫頭的口信了,她說今兒就回來了。說不定現在就在路上了。當家的,你還是想想咋跟雲漪丫頭說這事吧。反正人已經請進來了,就讓他們在花廳多坐會!”
姚芳華所擔憂的是江雲漪知道這事之後跟江大林再鬧開,這父女倆都是一個脾氣,上次老江家的人死要入住清漪園,若不是江大林後麵表示不再管清漪園,那事還知要鬧成啥樣呢。
現在一事剛平,一事又起,她這心啊,都快被這對父女給弄出病來了!
“這兒女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早就定好了,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江大林現在是為這個突然出現的溫姓少年給難住,聽到姚芳華這麼說,脾氣就上來了。
他可以不管家裏的事,可雲漪丫頭的婚事那是早早就訂下的,可不能反悔。這事沒得商量!
“哎,芳華,這事可以緩一緩再說。我們還是先到花廳聽聽是咋一回事吧。”
江大月明白江大林的意思,雲漪丫頭跟那家人的婚事那是劉氏在世前就訂好的,他咋可能悔婚。
姚芳華暗歎了口氣,在她看來老江家帶來的這個啥子溫姓公子鐵定不是啥好東西,否則咋地連那種話都說得出口。
話說張夕跟江大林回稟這件事就重新來到清漪園門口,此刻他看著溫逸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眼睛,總之就是特別的不順眼。
想著如果這人日後真成了江姑娘的未來夫婿,那他是不是就要考慮離開清漪園另謀出路,省得被這個陰險小人整。
“大林叔讓我帶你們到花廳等侯,請吧!”
如果不是因為溫逸的威脅,張夕是說啥子也不可能讓老江家的人再進清漪園半步的。
這個小白臉兒,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哪裏能配得上江姑娘啊。而他也決不信江姑娘會喜歡這種人!
“姓張的,從這是什麼態度!”
趙氏見張夕那不情不願的樣兒就來氣,這個張夕就是一個天殺的壞坯子,當初若不是這個死小子死攔著,他們家早早就住進了清漪園,哪裏會淪落到還住現在那破房子。
不行,她得趁著這個機會住進清漪園,這一次住進來,她就不走了。
“我一直這態度,你要看不慣可以不必跟進來。”
若不是為了搞清楚這小白臉兒的來路,他才不會放老江家的人進來呢,誰知道他們進來後舍不舍走啊。
看死這老太婆的樣子這種事她八成幹得出來!
“你!”
趙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清漪園受挫,心裏早早就憋了一團火,可她不得不忍下來。
哼,等老娘徹底占有了清漪園,非要你這個龜兒子好看不可。
“好啦,別鬧了。等一會子見到老四再跟他說說,讓他以後好好管教管教下人。”
江傳一此刻隻想將雲漪丫頭跟溫逸的婚事訂下來,到時他老江家就能攀上溫家這樣的財主,那該是多美好的事啊。
主要是這個溫逸夠得他的心,對他又尊重,比較好拿捏。到時有這個孫女婿撐腰,這個清漪園還不是早晚都是他的?
現在暫且忍忍張夕,待日後他拿下清漪園,再好好收拾他!
張夕抽了抽嘴,這老江家的人可真是自以為是,他的去留除了江姑娘,可沒人能管得了。
倒是溫逸表現得很從容,他邊走邊慢慢欣賞整個清漪園的景致,眸中不時會閃過讚歎及欣賞。
因為在一個小小的農村裏麵,能有如何雅致的園子實在很出乎他的意料。而且這樣的園子便是在京中的富貴人家也未必比得上它的精致漂亮。
“這個園子不錯,很精致!”
溫逸暗自點頭,如果不是時侯不對,他真想好好參觀一番。不過沒關係,一會子他自有辦法住進來,到時他想怎麼參觀都可以。
“當然不錯,這是我們姑娘同那些建房師傅一起設計的。”
張夕冷哼一聲,小白臉兒就是小白臉兒,這才進門沒多久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吧。
“哦……我未來媳婦兒還有這本事?”
溫逸把哦字的聲線拉得很長,表示他真的很驚訝,即使從進門之後他就發覺這園子的設計很與眾不同,卻怎麼也沒想過這其中還有江雲漪的手筆。
張夕瞥了他一眼就不再說話了,哼,想從他口中套話,門都沒有。這個小白臉兒真是可惡,都還沒有證實他是不是江姑娘的夫婚夫呢,竟敢如此稱呼江姑娘,簡直是太過分了!
倒是江傳一和趙氏一路走過來,眼睛都在不停地轉動,看哪裏不順眼還會在一邊討論以後如何改造它,好似清漪園已經是他們的一樣。
這算是他們第二次進清漪園,上一次來的時侯根本沒有時間好好參觀就被趕出去了,現在他們可是被請進來的,當然要好好看一看,並討論一下以後住進來應該弄成啥了模樣的才滿意。
如果說張夕這輩子最討厭什麼,那絕對是帶老江家的人進清漪園。這兩個老貨真是無恥至極!
張夕拳頭緊握,很有一種想要把這兩老貨扔出去的衝動。
“小哥哪,要學會忍耐,萬不可莽撞,否則後果很難說的!”
溫逸走在前麵就好似背後有長眼睛似的,語氣輕輕然然,帶著一抹戲諧。
清漪園是不錯,就是請的人素質不夠,氣場不夠,就不知道那個還未蒙麵的小丫頭是個啥模樣。
他真是萬分期待哪!溫逸眸中的興味越來越濃。
“要你這小白臉兒說。”
張夕拳頭握得哢嚓響,一見溫逸如此閑情逸致,忍不住就把心裏的話給罵了出來。
溫逸輕輕一笑,卻並不怪罪。
不消一會幾人就到了清漪園的南苑花廳,張夕命上奉了茶,就氣衝衝地出去了,在半路遇上了同江大林、姚芳華一起前往花廳的江大月。
“咋地了這是?他們給你氣受了?”
江大月見張夕一張臉黑成了鍋底,關心道。這張夕同她一起管理清漪園這麼久,她還沒見過有誰能把他氣成這樣呢。
“我沒事,我人就在這兒,一會子裏頭那小白臉兒若敢對你們咋樣,你就大叫一聲,我一定會衝進去保護你的。”
張夕見江大月這麼問臉色好了幾分,原本被溫逸氣得差點失去理智的他,這時方想起了自己的職責。
“放心吧,這裏可是清漪園,他們不敢亂來的。”
江大月笑,囑咐張夕別氣壞了身子,然後便追上了江大林和姚芳華的步伐。
她可不能任江大林和姚芳華二人獨自去麵對江傳一和趙氏,以及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溫公子。
“爹,娘……”
江大林進入花廳還是很敬老地給兩位老人行了禮,叫了爹和娘。不管他們曾經對他做過什麼,他們永遠都是他的父母。
“知道出來見我了?我還以為你當我死了呢。要我千求萬求才肯放我進來,你是不是怕老娘賴著你啊?就算老娘賴著你了咋了?你是我生的,難道就不應該孝敬我?”
趙氏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對她恭敬行禮的江大林,若不是看他現在對她如此恭敬,她都要以為那個次次叫人把她趕離清漪園的人不是眼前這個不孝子呢。
江大林抿著嘴不說話。從小到大他都不敢反駁母親,所以隻要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即使一直躲著她,但如今見到人,他還是習慣性不敢反駁什麼。
“咋地了?啞巴了?你不是很能耐麼?現在咋地不說話了?還是一直以來都是有人竄掇你對你這個母親不敬不孝?那感情好,現在我人就這裏。你馬上給我趕走那個敢教你學壞的人,然後把我跟你爹接進來,否則以後你就別再叫我娘!”
趙氏見江大林不說話冷冷一笑,她就知道江老四沒這個狗膽,竟然敢忤逆她,敢不讓她住清漪園。
若不是有人教唆,他一定不敢這麼做。這不,她說兩句,他一句都不敢應,定然是姚芳華這個死賤人教他這麼做的!
今兒她非得讓江大林把姚芳華給休了,然後把江雲漪那個死丫頭趁早給嫁了。
那以後這個清漪就是她的了!趙氏想到這裏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
“趙白菜你別欺人太甚,今兒老四放你們進來,是因為你們竟然敢敗壞雲漪丫頭的名聲,這才不得已放你們進來的。若是你再撒野,我會馬上叫你請你出去!別忘了,雲漪丫頭可是下過死令,不準你們再踏進清漪園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