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意外之喜(2 / 3)

崗三郎睜開眼,卻一臉呆呆的,眼裏一片茫然,像是在看李小翠,又像是在看別的,根本不像個正常人!

李小翠一看,一下子跌到在地,怔怔的,滿臉的絕望,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崗大勇見勢不對,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兩個兒子奔了過來,崗大郎、崗三郎的媳婦也撲了,趴在各自丈夫身上一邊喊,一邊嚎啕大哭,像是丈夫已經死了似的!

崗大勇是個男人,還算鎮定些,他壓抑著內心的惶恐,顫抖的對為首的中年人問道:“你們是啥人?我兒子為啥變成了這樣?”

中年人倨傲的睨著他,不屑道:“他們是你兒子?你就是崗大勇?”

崗大勇連連點頭,看著眼前這個身著綢緞衣的中年男子,心裏驀地升起不好的預感!

中年男子鄙夷的看了崗大郎還有崗三郎一眼,一語驚天:“一個得了馬上風,一個自此不舉!”

噝!

中年男子的話令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一個個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似是不相信一般!

崗家的兩個兒子竟然得了這兩種下流病,馬上風不必說,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回事,另一個不舉,這男人不舉了,那還是個男人嗎?

而崗大勇已經被完全震傻了,呆呆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說不出一句話來!

聽了中年男子的話,正在痛哭的李小翠也傻了,她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兩個兒子竟然得了這種髒病,這以後可要咋辦啊!

崗大郎、崗三郎媳婦在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後,都暈了過去,被人又掐又喊才弄醒,醒來後,都默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中年男子可不是特意送這兩個廢物回來的,而是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條,打開攤在崗大勇眼前涼涼道:“崗大郎崗三郎在我珠玉樓呆了整整二十天,除去包姑娘的費用,還有食宿費,兩項共計六十兩,這是他們二人打下的欠條,看清楚了嗎,看清了就趕緊還銀子,不然,你這兩個兒子,不光要成為廢人,還要下半輩子在牢裏過的犯人!”

崗大勇還沒從兩個兒子瞬間變成廢物的打擊中回過神來,這六十兩銀子的債務就像一把巨大的錘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他迷迷糊糊、呆呆傻傻的看著眼前這張白紙黑字,像是還未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中年男子看他這樣,也懶得再跟他廢話解釋,衝著屬下大手一揮,懶懶道:“給我進去搜,凡事值錢的東西,都給爺帶走,要是不夠,就把他們的婆娘帶走,當是還債!”

屬下們一聽,一個個如狼似虎的衝了進去,四處翻箱倒櫃起來。

李小翠從一連串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看到別人在她家拿東西,哪裏還肯?使吃奶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跑進去製止!

院子裏的人誰也沒有上前阻止,崗姓的人是懶得再管這家人的破事,人家既然敢大張旗鼓的來,自然不會撒謊騙他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他們阻止,能阻止的了?

崗大勇絕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這麼一天,自己殘了,變的不男不女,婆娘紅杏出牆,跟乞丐亂搞,四個兒子一個得了馬上風,一個自此不舉,還欠下一屁股債,這個家,真的要完了!

屋子裏,李小翠撒潑咒罵,攔著不讓那些人搶走自己的東西,可誰會把她一個半死不活的婆子放在眼裏?

有個人被她纏的不耐煩,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她踢翻在地,呸了一聲,繼續四處搜羅值錢的東西。

李小翠絕望的看著那些值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被搜走,連她藏在床底下的私房銀子也被找了出來。

看著家裏被折騰的亂七八糟,衣裳被褥被扔了一地,似是想起什麼,她連忙掙紮著爬起來,踉蹌著的跑到外麵,急急地抓著崗大勇的胳膊嚷道:“快讓人去找二郎四郎,讓他們趕緊回來想辦法,咱們兩個兒子都變成了這樣,這家可不能再毀了啊!”

迷迷糊糊的崗大勇一下子被李小翠的話提醒過來,是啊,他還有二郎四郎兩個兒子,聽說前不久還認識了幾個了不得的朋友,要是找到他們,眼前這事一定還有回轉的餘地!

想了想,崗大勇連忙走到自己堂弟麵前,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道:“兄弟,幫幫老哥,讓磚頭和石頭去把幫老哥把二郎四郎找回來,我在這謝謝兄弟了!”

崗大勇的堂弟看著瞬間老了許多的堂哥,哀哀的歎了口氣,扶起他道:“你先起來,我這就讓他們去!”

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裏很無奈,就算找回那兩個不成器的堂侄兒又如何?他們能擋得住人家?

正當他要吩咐一旁的兩個兒子,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外頭又有一群人衝了進來,比珠玉樓的人還多,一個個更加凶神惡煞,看起來更不好惹!

看到這些人,所有人心裏一個咯噔,都覺得這回崗大勇家是要徹底毀了!

果然,來人是聚財賭坊的,二話沒說,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堆欠條,並說出一番令崗家人徹底絕望的話!

“崗二郎、崗四郎在聚財賭坊連續賭博二十天,輸掉了身上所有的銀子,欠下賭坊紋銀三百兩,崗二郎企圖出老千翻本,被我等發現,已經砍掉了他的一雙手,二人隨後被關了起來,崗四郎為了逃走,砸傷了我們看守的兄弟,最後被捉住,砍下了他的雙腳做懲罰!這裏是三百兩欠條,趕緊還錢,不然,你那兩個兒子休想再回來!”

崗大勇、李小翠一聽,恍如晴天霹靂一般,滅頂的絕望洶湧而來,令他們所有的希望全部破滅!

聚財賭坊的人並不理會他們如何絕望,將一張張借條攤開來念,每張上麵都把二人借錢的日期、數額、歸還日期等,寫的清清楚楚,還有他們的手印兒!

“這欠條兒可都在這裏,你們別想抵賴,就是告到官府,你們也要還銀子!”

崗大勇、李小翠卻像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完全傻了,無論多麼堅強的人,在同一天裏,四個兒子全部出事,誰都無法坦然接受!

李小翠神色慘然的看著眼前不斷逼迫的人,突然覺得她的人生就是一場笑話,嫁了個短命丈夫,沒兩年就守寡,後又為了搶一個無能的男人,費盡心機,好不容易如願以償,以為這輩子有了依靠,卻日日活在丈夫的冷淡和打罵中!

可肚皮爭氣,接連生下四個兒子,讓她覺得日子有盼頭兒了,於是辛辛苦苦的拉扯著幾個孩子,然而,幾個兒子長大成人了,竟然沒一個爭氣的,現在,一個個像討命鬼似的,全部來逼她,她這一生臨到老了,還要經受這番打擊!

她怨啊!憑什麼別人能過得幸福安樂,她就要承受這些?連章六娘那個沒兒沒女的賤婦過的都比她好,憑啥?

想起章六娘,李小翠的目光再次變得怨毒起來,就是她,她這輩子悲慘的開始,就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這隻不下蛋的雞,她的姨媽不會找上門讓她做平妻,她就不會意動,更不會因為羨慕崗大勇對她知冷知熱而心生嫉妒,更不會陷害她,最後嫁給崗大勇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如果這一切都未發生,就不會有今日的一切,她不會被八個乞丐侮辱,也不會有兒子得髒病,被砍手砍腳!

“都怪你,都怪你,章六娘,你這個賤女人!”

李小翠麵目猙獰,兩眼眼睛咬牙切齒的嘶吼著,那模樣,顯然是癲狂了!

眾人俱是被她恐怖的模樣嚇到了,一個個連忙往後退,生怕她發瘋衝上來咬人!

崗大勇也被她的嘶吼聲,嚇得從迷瞪中驚醒過來,見她嘴裏不住的罵著章六娘,當真是徹底瘋了!

章小草手裏提著幾隻兔子,哼著歌兒,歡快的從山上跑下來,心情好的不得了!

李小翠得到了懲罰,徹頭徹尾的變成了瘋子,崗大勇也為當初拋棄奶奶而得到了懲罰,當初參與縱火傷人的六個人沒一個好下場。

縱火的崗大郎,崗三郎廢了,徹底成了太監,打傷奶奶的崗二郎雙手被砍了,還有崗四郎雙腳沒了,就是那個李虎還有他的兄弟也因為參與這事,被她設計送進了監牢,等待的,將是流放!

至於當時窩藏這六個人的黃家人,也就是黃氏的大哥二哥,她也沒打算放過,隻是一時沒想好要怎麼報複他們!

這兩天索性沒什麼事,她就跑去山上下了兔套兒,也好打打牙祭,沒想到,收獲不錯,得到了三隻兔子,她打算提一隻去劉嬸家,中午加餐,再給秦忠他們一隻,教他們做十三香紅燒兔肉,最後一隻打算送給族長,算是孝敬他的!

等兔子分配完,章小草提著最後一隻回到劉嬸家,看到樂林竟然過來了,正和奶奶、黃奶奶她們聊天!

她放下兔子,一邊洗手一邊疑惑道:“現在棉地又要摘棉了,你怎麼還有時間過來?”

樂林連忙恭敬地站起身,笑著說道:“有樂財樂廣看著,不會有事!這次奴才過來,是有事要跟您說!”

說完,還衝著章小草使了個眼色。

章小草會意,跟奶奶和黃奶奶說了一聲,就和樂林出去了。

二人來到秦忠他們的住處,章小草示意樂林坐下,才問道:“樂叔這次過來,是樂大哥那裏有事嗎?”

樂林點點頭,微笑道:“姑娘說對了!主子傳消息過來,說已經找到了不少藥材種子,就差八角、肉桂和山奈,主子想知道姑娘打算種植多少,什麼時候種植,主子好安排人運送回來!”

章小草一聽,高興壞了,這可真是個好消息,沒想到樂霆這麼能耐,這麼快救集齊了十九種!

不過,現在可不行!

“這個先不慌!一來我還沒籌備好,這還要先買地,二來現在是秋天,不適合種植,所以,至少要等到明年開春才行!你告訴你家主子,先把找到的種子買好,好好地保存著,明年開春,我可是會找他要,要是種子壞了,就又得再等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