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界一道旨意,寡人就得急得團團轉,為他們湊夠三萬流民,內界隨意出來一名仙師,就敢指著寡人的鼻子罵,寡人到底是這天南之皇,還是內界之狗!”
“陛下……”盛希文都忘記跪下了,玄晉的這一番發泄之言,若是傳了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寡人一直在想,這天南到底是寡人的天南還是內界的天南,這樣的天南皇當著又有何意思?盛卿,數十年來,內界年年都要我天南三萬流民,為了害怕子女被抓,天南許多百姓都不敢生育,我天南的人口在數十年裏,一年比一年少,三萬數目看起來雖然不大,但總有一日,我們會湊不出這三萬人,隻能明偷暗搶,將天南的普通百姓強行抓入內界……若是如此,我與一屠夫又有何區別?”
“盛卿可見過割豬草的農人?”
“見過,”盛希文點頭道。
“農人有一片長滿豬草的地,天天割豬草喂豬,豬喂得越來越肥,需要的豬草也越來越多,總有一天,這一片地的豬草被收割過甚,再也長不出豬草……這就好比我天南,不會滅在敵國手中,恰恰會被滅在我們所依仗的潛龍派手裏。”
盛希文沉默地聽著,玄晉的想法其實與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但是知道自己隻是一株豬草又能如何?畢竟鐮刀握在農人的手裏啊。
“寡人已經受夠了這樣的局麵,盛卿,你要幫寡人啊!”
盛希文這時不得不跪了下來,“陛下所言之局麵,臣亦深惡痛絕,亦恨不得能脫離內界的掌控,但我等僅僅是凡人,如何能與神通廣大的修仙者抗衡呢?”
“盛卿說的是,內界這群修仙者,不僅掠奪我們的人口,還掠奪我們外界有修仙資質的好苗子,每一國每一縣都設縣學,看似是為我天南開化民智,實在是為其門派補充力量,我外界但凡有資質的天才,都被吸納進了內界,無法留住擁有修煉資質的人,我們便永遠無法積蓄力量,永遠在處於內界的掌控之中。”
玄晉從桌上端起酒杯,痛飲了一口,這才睜著通紅的眼睛看著盛希文一字一字道,“盛卿,寡人有一個想法,你聽不聽?”
玄晉的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盛希文根本沒有辦法選擇不聽,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寡人需要你幫我,寡人需要你虎口奪食。”
“請陛下明示!”
“從今日起,寡人命你為集雲令,官職等同中書、門下、尚書三令,但你隻能隱在暗處,你的任務便是千方百計地為我天南收集擁有修仙資質的孩子,將其留在外界……”
怪不得說是虎口奪食,玄晉設立的這個集雲令某些方麵,已經是在與內界為敵。
“陛下,收集完這些好苗子之後呢?”
“寡人自會找高人好好教導他們,讓他們成為我天南的修仙力量,”玄晉拍了拍盛希文的肩膀道,“這個任務,我觀便滿朝文武,也隻有你能做,寡人也很是信任你,集雲令集的不是風雲,而是我朝將來的氣運,盛卿,你可願接下這個任務?”
“臣願為陛下鞠躬盡瘁!”
“好!”玄晉將斟滿就的酒杯遞給了盛希文,“寡人便以此酒感謝盛卿,盛卿所為,非是為寡人,而是為整個天南的百姓謀求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