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要納妾(1 / 2)

老公要納妾

大興朝,天順十五年,春。

春光明媚,百花盛開,鳥兒也在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魏國公府裏人聲鼎沸,喜氣洋洋。從隨處可見的紅綢和一張張大紅的囍字,不難看出,府裏有人正在辦喜事。

今天是魏國公四少爺納妾的日子,而且這個妾,是他千方百計求來的,皇後娘娘下懿旨賜婚,完全以正妻的規格進門,能入族譜,能進祠堂。除了沒有正妻的名分,什麼都與正妻毫無二致。說不定再過一、兩年,正妻的名分也能手到擒來。

在國公府偏僻的一隅,有一座精致的小院,它仿佛被所有人遺忘一般,安靜而孤獨,完全沒有一絲喜慶熱鬧。

這座名叫頤天居的獨門院子,原本是老國公頤養天年的地方,但是現在這座院子裏,卻住著國公府正經的四少奶奶楚瑤,而她的丈夫,正是今日國公府的主角梁瑄。

“碧雲,小姐醒了沒有?”

碧雪端著熬好的藥湯,剛走進臥房,就看到碧雲正坐在梳妝台前,拿著一支玉蘭蝴蝶步搖往自己頭上比劃,心中略有些不悅,有心嚇她一嚇,便突然開口問道。

碧雲果然被嚇了一跳,手中的步搖差點脫手,當她看到來人是碧雪時,反而放鬆下來,輕拍了拍自己高聳的胸口,驚魂未定的說道:“碧雪你這小蹄子,差點嚇死我。”

“不是我說你,你也該小心一些。萬一被綠綺看到,指不定又出什麼幺蛾子。”碧雪先是看了看床上昏迷的少女,然後將藥放到床邊的高腳凳上,小心叮囑道。

“哼,這我當然知道,剛剛不是沒人嗎?何況,小姐信任的人一直都是我們,憑她們怎麼說,小姐也不會相信的。”

碧雲戀戀不舍的將步搖放進首飾盒,這些東西都登記在冊,保存在小姐的奶娘周嬤嬤那裏,她心裏再如何喜歡,也不能順手拿走,她現在還不能失去小姐的信任。

碧雪對碧雲那副上不了台麵的樣子很看不上眼,勸道:“你再忍耐一段時間,隻要我們好好為夫人辦事,到時候這種東西想要多少有多少,比這東西更好的也不是不可能。”

碧雲有些不耐煩,“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隨即她眼睛一轉,緊盯著碧雪問道:“碧雪,上次夫人是不是賞賜給你一隻金鑲玉的手鐲,可不可以借我戴幾天?”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這些東西?”碧雪有些恨鐵不成鋼,“今天可是暄四爺大喜的日子。這位新奶奶可了不得,不但身份高貴,才貌雙全,而且還是爺心心念念、好不容易才求來的佳人,就等著我們這位名義上的奶奶讓位呢!咱們爺的心都在她那裏,就算以後我們被夫人賜給爺,爺的身邊又哪有我們的位置?”

“什麼新奶奶,隻要小姐還在,她就隻是個姨娘罷了。咱們名門勳貴之家,可沒有那粗鄙的商戶之家弄出來的什麼平妻。”

話雖如此說,但碧雲到底是著急了。她們做了這麼多違背良心的事,還不是為了能給暄四爺做小,擺脫奴婢的身份,一步登天。若是新奶奶容不下她們,那她們做這些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跟在小姐身邊呢!

“你以為那位還會讓我們小姐活多久?四少奶奶的位置早晚是她的。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憂,我們投靠了夫人,等以後夫人從小姐手中要過我們的賣身契,再把我們賜給四爺,我們就算是夫人賜下的人了。就算新奶奶再不樂意,她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重要的是,我們要如何討得爺的歡心。”碧雪眼中閃過一絲算計,頗有自信的說道。

“可你剛才不是說,爺的一顆心全在新奶奶身上嗎?”碧雲問。

“你傻呀,這世上的男人哪有不偷腥的。男人一向喜新厭舊,再美、再有才華的人,看久了也會變得膩歪,到時候可就是我們的機會。何況,我們爺向來憐香惜玉,風流多情。不說別的,就算爺的那幾房姨娘,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免不了一場龍爭虎鬥,新奶奶究竟能不能坐穩這個位置還是兩說呢!”

兩人隻顧著說話,卻沒有發現躺在床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而且將她們的談話全都聽了去,眼中滿是迷惘和震驚。

楚瑤沒有想到她竟然穿越了,她本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記憶中屬於另一人的人生,就仿佛是她親身經曆一般,如此真實,讓她連最後一絲僥幸也全都打破。

她本是外語係大三的學生,正在昏天暗地的複習,應付即將到來的期中考,昨天晚上還在熬夜背單詞,怎麼今天一睜眼,就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不科學!太不科學了!

而被她取代的這個人,名字也叫楚瑤。今年才十五歲。原本是本朝最後一個異姓王鎮北王的嫡女,可惜,她的父兄戰死沙場,母親也上吊自殺,姐妹們也都散的散,死的死,最後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雖然聰明,卻生性懦弱,在眾多姐妹中是最不起眼的一個。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保住了她的小命。她父親鎮北王死後,她立即被指婚給了魏國公的幼子梁瑄。當然,隻是拜了堂,而沒有圓房。等到她為父母守孝三年後,才會行夫妻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