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時那是一個各方麵條件都優秀的追求者,跟小梅同在一個紡織廠工作,隻不過小梅在車間幹活兒,他坐辦公室。
小夥子英俊瀟灑家世好,有房有宅,率先騎了一輛在當時無比拉風的“豪爵”摩托車,亮藍色,能閃瞎紡織廠成千上萬女紅的鈦合金單身狗眼……
一切都順利的令人發指,小夥子熱烈的追求大方的饋贈,迅速俘獲小梅的芳心,一對俊男靚女每日同進同出,藍色豪爵摩托車風馳電掣,尾煙裏彌漫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父母那裏自然是沒得挑剔,欣然同意這樁婚事,小夥子的父母更是態度誠懇,對未過門的兒媳婦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從未有一絲一毫的刁難。
紡織廠女工們碎裂了多少玻璃心啊!跟小梅比,自家的男朋友簡直有礙觀瞻,有辱視聽。尤其是聽說了小梅結婚的喜訊,吃到了散發的喜糖,不知道多少妙齡少女當夜哭濕了枕頭。
其實這時候小梅的年齡還不夠法定結婚的界限,小夥子家跑腿出力,想方設法給小梅改了戶口本,終於如願以償把兒媳婦迎進家門。
那一年,小梅十九歲。
十九歲的新娘,美豔不可方物,滿懷著對未來的向往與憧憬,一頭紮進了婚姻的殿堂,未料想,一紮下去,就是滿頭包兒……
丈夫有病,絕症,連正常的夫妻生活都不能過。
英俊瀟灑的外貌迅速枯瘦下去,到得彌留之際,他們的婚姻隻停留了半年光陰。
想象中的夫妻二人共同努力打造一個溫馨的小家的願望,始終沒有實現。
小梅的婚姻生活裏,隻有病床,點滴,各色藥片,和男人忽而抱歉忽而懺悔忽而捶胸頓足,還有臨別之際絕望的叮嚀。
沒錯兒,男人說自己愛慘了小梅,叮嚀小梅以後不要再嫁了,等到了陰間,再續前緣,他一定會在閻羅地府等待著她……
憔悴的小梅答應了他,送走了他,送走了自己花樣年華裏第一段婚姻。
“梅,黴也!”
身心俱疲的小梅回到了娘家,父親一夕之間蒼老更甚,嘴裏嘟念出許久以前算命先生惡毒的那句詛咒。
那個時期,喪夫的女人實在沒什麼好出路,又因為丈夫的絕症需要衣不解帶的侍候,小梅丟掉了工作……父母與兄姐全部發動起來,希望盡快再給小梅尋覓到一門好親事,然而,頂著個寡婦的帽子,說來說去隻能尋找鰥夫與之相配。
沒有工作的小梅不得不再嫁時,也才二十歲而已。
新夫三十三歲,已有一子,十二歲,正是叛逆的年齡。
家庭條件麼,有房,雖然窄小,有院,能容納好幾輛自行車並排存放。
有沒有存款?小梅始終不知道,應該是有的吧,不會交到她的手裏。
男人大她十三歲,蒼老,且矮醜,這些,她能接受。
女人守了寡,再年輕也牛氣不起來,她懂。
終於不拖累父母和兄嫂了,她鬆口氣,決定改掉自己渾渾噩噩嬌嬌氣氣的壞習慣,跟新婚丈夫好好過日子。
初見時那是一個各方麵條件都優秀的追求者,跟小梅同在一個紡織廠工作,隻不過小梅在車間幹活兒,他坐辦公室。
小夥子英俊瀟灑家世好,有房有宅,率先騎了一輛在當時無比拉風的“豪爵”摩托車,亮藍色,能閃瞎紡織廠成千上萬女紅的鈦合金單身狗眼……
一切都順利的令人發指,小夥子熱烈的追求大方的饋贈,迅速俘獲小梅的芳心,一對俊男靚女每日同進同出,藍色豪爵摩托車風馳電掣,尾煙裏彌漫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父母那裏自然是沒得挑剔,欣然同意這樁婚事,小夥子的父母更是態度誠懇,對未過門的兒媳婦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從未有一絲一毫的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