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長的話越來越客氣,讓我越來越摸不到頭腦。
“林先生,對不起。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請你多批評,我們一定改正!”正在我因為莫名其妙而鬱悶的時候,張局長卻已經開始做起了自我檢討。
“停!停!停!”我站了起來,一連說了三個停。
這時,就算我再馬大哈,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對勁兒。可是,我又沒辦法問他,隻得鬱悶地埋怨了一句:“這是什麼意思?我又不是公安部部長,幹嘛要向我作報告!”
“都一樣,都一樣!”張局長接過我的話頭,說了一句。
“嗯?你說什麼都一樣?”我情不自禁地問他。
張局長這時也發覺了我的異常,就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林先生,你可真幽默!你這次不就是代表公安部來檢查我們市局的工作的嗎?”
“什麼?!”我懷疑我的耳朵有了毛病,出現了幻聽。
張局長見我不像是在開玩笑,也是愣了一下。然後,他撂下自己手中的紙張,站了起來,從自己的辦公桌左側的抽屜裏拿出了一份兒文件,遞給了我。
我接過資料一看,卻發現是我最初見到的,那份在他辦公室的領導們人手一份兒的資料。
那資料,其實封麵上隻有一張我的免冠照片,外加正中間的三個楷體字:“林月梧”。
說是資料,其實並不合適,因為我已經發現,張局長遞給我的資料,其實很薄,似乎是單獨的幾張紙而已。
我的好奇心越來越重,就直接翻開了。果然,隻有一張紙。
紙的排版格式也很奇怪。中間是個紅紅的國徽,兩側是黃色的麥穗,以弧形分布在國徽的兩側,而中間部位卻是一種淡青色的網狀格子的背景,上麵印著幾個鉛板的字。
“茲任命林月梧同誌(性別男,身份證號碼:XXXXX),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特派調查員,調查省廳級以下各地市級公安部門的情況。”
“如有不適,皆授權林月梧同誌予以整頓,其行為,代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之行為,具備法律效力。特此通告。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二零零五年九月。”
居然是一份任命書!由公安部派發的任命書!
我大吃一驚。
這,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兒?
我是真的被嚇住了。這一份兒莫名其妙的任命書,居然會是這個內容。要不是封皮上有我的照片,以及裏麵內容裏有我的身份證號碼,我一定會認為是一個和“林月梧”同名同姓的人!
“林先生,你看,我現在是不是繼續向你報告呢?”張局長輕輕地問了我一句。
此刻,我的腦袋裏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哪裏還顧得上張局長的話。
張局長見我沒有反應,就又重複了一次剛才的問題。
我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哎!先不要著急,我想先想些事情,一個人靜一下,行嗎?”
“當然!”張局長點了點頭,把那張作報告的紙又重新折疊了起來,裝回自己的口袋,然後衝我打了個招呼,就把門鎖打開,走出去,又把門從外麵關上,留下我一個人。
待我感覺到自己周圍安靜下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現在是在張局長的辦公室,但是,我並沒有去做些什麼,而是有些心安理得地繼續閑坐著發愣。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問題已經在我的腦海裏浮現了無數遍。但是,任我想破腦袋,我還是沒有任何的方向,更不用說去溯本追源了。
我再一次打開那份兒任命書,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沒錯,是我的名字,我的身份證號碼,以及我的模樣。可是,這一切都像個迷一樣,讓我雲山霧罩般暈乎了起來。
我不死心,又看了一遍,最後把目光停留在紙張右下角,一個留著聯係電話的地方。
我按照號碼上麵的數字撥了過去,卻提示占線。我掛斷電話,停了一會兒,又重撥了過去,不料,還是占線。
這時,我已經開始懷疑這份東西的真假了。
像任命書這種東西,在落款處,都會留有聯係方式,但如果是一個無法打通的電話或者空號,那任命書,也一定會有不正常之處。
就在我打算直接走人完事兒,不再理會之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師父。
我急忙按下通話鍵,叫道:“師父!”
“嗬嗬!”電話一響,師父那爽朗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小林呀!那份兒任命書,你滿意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