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等的快要睡過去的時候,陳援朝還是沒有動靜。我勉強打起精神,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兩點半了。
其間,我撥打過他的手機,但是卻一直是占線。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但凡是這種突然無法聯係的事情,最後的結果都不太好。
時間已經很晚了。在再一次撥打陳援朝的電話無果後,我就不再勉強,自己也是很困了,於是,我把自己的電話撂在床頭,倒頭便睡。當然,沒有關機。
事實證明,不關手機,還是有好處的。尤其是今天。
第一次,我是刻意不想關機,結果被陳援朝的電話吵醒。第二次,在長城飯店,我又一次被電話吵醒了過來。
電話是周衝打來的。
據周衝說,他本來根本就不想這個時候打擾我,但是他們目前現在正處於“局長職位空缺期”,每個競爭者都想盡自己的努力去做一些事情給上麵看,以充當競選局長職位的資本。
他本來並無任何妄想,但自從聽過我的話後,他也動起來心思,於是,在收到一個大案的消息後,就第一時間地告訴了我。
說是告訴,倒不如說是調查。因為周衝口中的大案,其實就是陳援朝的一個字條。在陳援朝的屍體旁邊,留著一個字條,上麵寫著三個大字:林月梧。
沒錯,是陳援朝的屍體。陳援朝,這個給我打電話說有鄭虎消息並約我見麵的獄警,已經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周衝這人,也是個狠人,在得知陳援朝事件的第一時間,他就給我打了電話,向我詢問了有關的事情。
在得知陳援朝死掉的消息後,我非常震驚。我現在已經徹底肯定,鄭虎的事情,一定有著非常的內幕,不然,陳援朝也不會出現意外的。
我有些鬱悶,也有些氣憤。在我的心裏,始終有著一個念頭,那就是“組織”的作祟。
在我看來,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其實都是由於“組織”的幹涉。從一開始,事情就打上了“組織”的烙印,以至於我現在的每一步行動,都陷入了極端被動的局麵。
這一切,除了激怒我外,隻會讓我生出追究到底的想法。
時間已經不早了。日記寫到這裏,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明天,我決定主動出擊。至於方向,則先從劉吉福開始查起吧!
2005年9月22日 星期四 晴
今天我隻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周衝,讓他幫忙調查一個叫做劉吉福的人。
周衝很快就有了結果。他告訴我,在北京市,叫劉吉福的人一共有四個,但根據他所反饋回來的信息,這四個人,並沒有一個,是符合我所要調查的人的情況。
這隻能說明,那個向我投誠的“劉吉福”,根本就不叫這個名字。
我有些氣憤,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劉吉福。所幸,他並沒有像之前的情形,玩失蹤什麼的,而是很順利地接了電話。
“林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吩咐的嗎?”劉吉福接到我的電話,非常客氣地問我道。
我由於從周衝方麵得知他冒名的消息,語氣就顯得很衝,直接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到底是誰?我查過了,你根本就不叫劉吉福!”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我就聽見他的聲音:“林先生,對不起。至於這一點,我確實是欺騙了你。但是,請你相信,我真的沒有惡意!”
他的話顯得很真誠,但我卻絲毫沒有聽進去。
“你老實告訴我,陳援朝的事情,是不是你幹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怒氣衝衝地問道,絲毫不留情麵。
“陳援朝?他是誰?”劉吉福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林先生,我並不認識這個人呀!”
聽到劉吉福的話,我握著電話的手情不自禁地緊緊攥了起來,但是,我還是強忍住心頭的怒火,慢條斯理地說道:“他是個獄警,說要告訴我有鄭虎的消息,然後就突然被害了。”
“哦,怎麼會這樣?不會吧!”劉吉福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無辜:“林先生,我是絲毫不知情的呀!要知道,鄭虎的事情還關係到我的後輩,我怎麼可能會從中做手腳呢!”
我沒有理會他的自我辯解,直接問他道:“好,暫且不提這件事情。我問你,長城飯店308,你策劃的縱火案件,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內幕?!”
不等他回答,我又緊緊地補充了一句:“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不信!”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傳來一陣兒微弱無力的聲音:“林先生,真的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說真的,事情真的與你沒有關係。你不要再為難我了!”
“放屁!”我火冒三丈地大聲吼了起來:“你不告訴我真相,那我就不再管鄭虎的事情!愛咋地就咋地!我他媽的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