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瞳失蹤了,就連一直守在天諸聖台那水晶台階上的龍紫玨和黑嵐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不見的。
硯樓鳳原本是在殺敵,可不知怎的,心中很是不安,回頭望天諸聖台上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他大驚失色,差點中招。
蘭瞳不見了!
他一個騰身狠狠踹飛圍攻他的人,身子一輕,飛上了百米高的天諸聖台。
“娘子!”硯樓鳳往地上瞥了一眼,那些主教為了維持魔法陣魔力消耗殆盡,卻也不至於像這般昏迷過去,尤其是殿主,他的實力定然是不低的,可是這會兒他也昏過去了。
突然,硯樓鳳的目光一滯,化為萬千厲光:“列東,果然是你!”
天諸聖台上本有十六人,除去已經死去的蘭馨和寒習,本該還剩十三人,可現在隻剩殿主和十一名紅衣主教,他仔細看了看,除了列東外,紅衣主教裏還少了一個,那人似乎曾與蘭瞳有過節,便是斐斯迦帝國百裏家族的百裏煙。
隻是,能悄無聲息地帶著蘭瞳離開天諸聖台,這個人必是列東無疑。
一想到他那變幻不定的性子,硯樓鳳眸底閃過一絲擔憂。
場上已經沒有列東和蘭瞳、百裏煙的身影了,看來他們已經逃遠。
“該死!”他怎麼會把她一個人留在上麵,明知道列東對她……硯樓鳳狠狠地一掌掃開,將龍紫玨和黑嵐麵前那些暗之宗的人都滅了個幹幹淨淨。
兩人這才趕緊回到台上,不見蘭瞳,心中頓時驚慌:“蘭瞳呢?”
硯樓鳳深吸口氣:“被白衣主教列東劫走了,你們倆把他們弄醒。”
龍紫玨一聽蘭瞳不見了,眼眶直發紅,哽著聲音道:“對不起,我不該離開她身邊的。”
“是我沒護好主人,我這就去把她找回來!”黑嵐看著龍紫玨的模樣心中難受,同時也怒火滔天,蘭瞳什麼實力他哪能不清楚,隻是她恐怕也沒想到魔法聖殿那個白衣主教竟然是奸細吧。
硯樓鳳弄醒了殿主,將這裏的事情留給他處理,便離開了聖廣場。
那些暗之宗的人已經被蘭瞳使魔法尋出來了,自然不是在場這麼多人的對手,殿主為自己遭一向受他器重的列東暗算一事氣憤難當,且今日暗之宗低調了那麼久,竟然在聖祭這日突然發難,動作迅捷猛烈,讓他們防不勝防,看來魔法聖殿裏也有些不幹淨了,他一心想從暗之宗的人口中問出點什麼,對此次抓獲的暗之宗成員便格外留心。
蘭瞳昏昏沉沉醒來,屋子裏光線有些昏暗,但她仍然注意到那張簡陋的木桌前撐著腦袋打著盹兒的白衣男子,“列東?”
她不禁發出一聲低呼,喉嚨有些幹澀沙啞,所以聲音很低,但列東在聽到她的聲音後,還是立即睜眼,一臉明澈的笑容,帶著一絲歡喜:“你醒了。”
聽到她沙啞的嗓音,列東往外走,不一會兒便捧著一杯水進來,小心翼翼將她扶起,喂了水。
“我怎麼會在這?”思想清明了些,她猛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是我把你帶到這的。”列東的笑容終於染上一絲意味不明的苦澀。
蘭瞳眉頭緊蹙:“你是暗之宗的人?當時令蘭馨彈奏的樂曲從治愈係魔法轉為攻擊魔法的,是你?”
列東唇畔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漂亮的藍眸劃過一絲黯然,但還是點點頭:“是,隻不過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
蘭瞳直勾勾地看著他:“如何?”
“如果我說,我不是暗之宗的人,你可相信?”列東的眸光晦暗不明,聲音也有些低沉。
“那你為何要對神獸不利?”
列東眼眸忽明忽暗,神色也變幻不定,一會兒痛苦一會兒冷漠一會兒森寒一會兒掙紮,片刻間已是變換了數種神情,最後落在蘭瞳身上的,是一抹孤絕的冷:“它阻了我的路就該死!”
說完拂袖而去,留下一室駭人的冷意。
蘭瞳躺在床上有些不明所以,怎麼好好的他就像另外變了個人似的。
不過老實說她對列東這個人也不了解,他們見過麵的次數一巴掌數的過來,雖然他對自己貌似不錯,但她也清楚,硯樓鳳似乎與他有什麼過節,看來她還是需要多加防範。
隻是,他若要對自己出手,又何必等到現在?
輕輕歎口氣,想必硯樓鳳他現在應該很擔心她的安危吧,列東能夠將自己悄然帶走,他的實力恐怕比硯樓鳳也差不了多少,像他這樣的人,真的隻是魔法聖殿的白衣主教?
蘭瞳在床上輾轉反思,另一邊,列東出了木屋後,望了望木屋周圍設下的魔法陣,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不是喜歡她嗎,我這可是在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