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樹蔭下圍著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幾個小孩,正在聚精會神的聽著一個清瘦的老頭說話。
說話的這位老者大約六十來歲,瘦骨嶙峋,身上一件藍布長褂早洗得褪成了灰白色,身旁還帶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麵黃肌瘦,祖孫兩人看上去像是一陣風來就能刮倒似的。
隻聽這老者手中的兩片梨花木板輕磕了幾下,發出了極清脆的撞擊聲,搖頭晃腦的唱道:“逢人不肯道姓名,片紙探來能坐縛,關中士子思早遷,走馬下交百萬錢。”
老者頓了頓聲,繼而笑道:各位看官,你們可知道,這幾句詩唱的是什麼意思?”
在場的全都是些普通的鄉民和幼童,哪裏知道這麼文縐縐的兩句酸詩是什麼意思,紛紛搖頭。
老者笑道:“宦官魏忠賢權傾朝野,殘害忠良,攪到人心惶惶,真個是逢人不肯道姓名,片紙探來能坐縛。這詩說的便是天下人在魏忠賢的淫威之下,逢人不敢隨意報出姓名,也不敢輕易留下筆墨,唯恐被人告發,作了那冤死鬼。”
“且說京城裏還有這麼個事兒。某天,有三個朋友在酒館中喝醉了酒,某人隨口罵了魏忠賢幾句,結果人還未出到門口,就已經被魏忠賢的爪牙一擁而上給逮住了。”
“原來呢,跟他喝酒的三人之中,竟然有兩個都是東廠的密探。唉,魏忠賢命這兩個人將他們的倒黴朋友剝了皮,活活釘在城門上,真個慘也!”
鄉民們大多沒什麼膽量,聽這老者說得恐怖,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魏忠賢怎的這麼可惡?”人群中有人亂嚷了一句道。
“何止可惡?這魏忠賢少年時原本是一個無賴,萬曆年因賭輸自閹入宮,後來因為巴結上了咱們熹宗皇帝的乳母客氏,挾天子以令諸候,把持朝政多年。”
“魏閹自封九千九百歲,以其侄魏良卿為僉書錦衣衛,掌南鎮撫司事;以其侄魏希孟為錦衣同知,控製錦衣衛;以其族叔魏誌德其外甥傅之琮、馮繼先為都督僉事,掌禦林軍。麾下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兒’、‘四十孫’之流,自內閣、六部至四方總督巡撫,皆遍布死黨,內外大權,盡歸於魏閹一人之手。”
老者說得搖頭晃腦,唾沫橫飛,可惜鄉民們大多少見識,聽得人人瞠目結舌,哈欠連天,興致不高。
這時,老者身旁的那小姑娘見狀,悄悄扯了扯爺爺的衣角,提醒他趕快說回正題。
老者也注意到了觀眾們的情緒,這才止住義憤,捋了捋長須,笑道:“也罷,咱們今天不講這些,專講一則關於魏忠賢的趣事兒。”
一聽要講趣事兒,眾村民紛紛又來了精神。
老者笑道:“和大家一樣,魏忠賢這廝也很喜歡聽故事,而且這故事必須逗自己開心,如果他沒有笑,那麼就會將這個講故事的人斬首!”
老者說完之後,伸手作了個斬首的手勢,唬得村民們又是一片唏噓。
此刻,樹蔭下圍著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幾個小孩,正在聚精會神的聽著一個清瘦的老頭說話。
說話的這位老者大約六十來歲,瘦骨嶙峋,身上一件藍布長褂早洗得褪成了灰白色,身旁還帶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麵黃肌瘦,祖孫兩人看上去像是一陣風來就能刮倒似的。
隻聽這老者手中的兩片梨花木板輕磕了幾下,發出了極清脆的撞擊聲,搖頭晃腦的唱道:“逢人不肯道姓名,片紙探來能坐縛,關中士子思早遷,走馬下交百萬錢。”
老者頓了頓聲,繼而笑道:各位看官,你們可知道,這幾句詩唱的是什麼意思?”
在場的全都是些普通的鄉民和幼童,哪裏知道這麼文縐縐的兩句酸詩是什麼意思,紛紛搖頭。
老者笑道:“宦官魏忠賢權傾朝野,殘害忠良,攪到人心惶惶,真個是逢人不肯道姓名,片紙探來能坐縛。這詩說的便是天下人在魏忠賢的淫威之下,逢人不敢隨意報出姓名,也不敢輕易留下筆墨,唯恐被人告發,作了那冤死鬼。”
“且說京城裏還有這麼個事兒。某天,有三個朋友在酒館中喝醉了酒,某人隨口罵了魏忠賢幾句,結果人還未出到門口,就已經被魏忠賢的爪牙一擁而上給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