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茶館後院的一扇小門出了茶館後,她和宮女們彎腰上了一直停在茶館後門旁邊,等著她的一輛四輪馬車,自茶館後麵未曾被戒嚴的那條青石板路,迅速回了代國王宮。
一段時間後。
當拓跋勰的隊伍一路長驅直入,到了代國王宮的南宮門前麵後,本該當即入宮的拓跋勰,卻發話讓人停了下來。
下了馬車後,拓跋勰站在宮門前,柔著聲音和玉蔻低語:“沈相國的病現下已經十分危急了,我就不和你一起回王宮了,趙城會繼續送你去,我讓人為你收拾了出來的甘露宮。”說著,想起玉蔻一向膽小的性子,現在卻要一個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拓跋勰口中的話一頓,他抬手摸了摸玉蔻頭頂軟軟的青絲,
“別怕,等沈相國的病情穩定些了,我就回宮陪你,嗯?”
從東萊郡往代國一路行來,近兩個月的時間裏麵,玉蔻,一直都未曾過問過拓跋勰他代國的王宮之中,後宮裏麵,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不過,老話說的好,好將軍,不打無準備之戰,玉蔻雖然不是將軍,卻也明白,去到一個新地盤時,對新地盤全無了解,兩眼一抹黑可不行。
所以,她雖然沒有問過拓跋勰他王宮中後宮的情況,卻讓小月啊,綠柳啊,去從拓跋勰手下的侍衛們那裏,敲了些實話出來。
——當然,其中肯定是有拓跋勰的授意的。
知道了拓跋勰的後宮中,沒有王後,也沒有受他封賞,有了位分的女子,隻有一位管著後宮諸事的顧太後,以及,她之前在幽州見到過的,非常之豁得出的活潑女子顧妙菱的大姊,顧妙蓉。
當時她在幽州,與顧妙菱母女算是鬧了不愉快,這麼久了,這個消息一定被顧家的人,傳來了代國吧——
若真如此,今日她入宮後,顧太後和顧妙蓉會如何對她,就有些不好說了。
這一點,玉蔻早已經想到,也早就,做好了準備——拓跋勰,她是一定要跟的,這代國的王宮,她也勢必得入,那麼其他的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主意早已定,玉蔻心下也就不彷徨了,和拓拔勰分別在即,她把上半身往右邊傾了傾,依進拓跋勰的懷裏後,一雙藕臂伸到拓跋勰的勁腰後方,抱著他的腰身軟糯著聲音乖乖應和:
“那大王讓玉蔻抱一下後,再走。”
“越來越黏人了,跟隻小貓兒似的。”話乍一聽像是抱怨的話,可看拓跋勰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就知道他又是犯了口嫌體正直的老毛病兒了。
知道拓跋勰有要事趕著去做,玉蔻也不敢過多地耽誤他的時間,在拓跋勰的懷裏窩了幾息後,便退了出來。
方才還說她黏人的男人,微一傾頭,在玉蔻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吻:“我走了。”
語罷,男人往左轉過身,大步走向旁邊方才下了來的馬車後,上車離去。
……
在甘露宮的宮門口和趙城分別後,玉蔻領著小月、綠柳,邁步跨進了甘露宮的宮門之中。
偌大的甘露宮中,靜悄悄的。
院子裏麵,沒有半個人影。
玉蔻轉了轉頭,展眸往各個方向一一望去,也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美人,這裏怎麼沒有人啊?”小月很是不解。
玉蔻倒是從這死寂般的空氣中,隱隱地嗅到了一股不平靜的氣息,但她卻沒有多說,隻凝重著臉色,帶頭往那隱約地,漏出幾絲聲音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