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桃粉色廣袖交領的上襦,下搭暗粉色的繡花齊腰襦裙,腰肢纖纖,盈盈一握。
向著他款步走來時,拓跋勰竟被驚豔得移不開目光。
直到她到了近前,一股幽幽的冷梅體香竄入拓跋勰的鼻翼間後,他才猛然驚醒,連忙收回目光,垂下去盯著地上,她那雙如玉蓮足穿著的桃粉色繡花鞋。
她現在,應該知道昨天夜裏的不對勁了吧?
卻笑臉迎他,是對秦柏川沒有什麼感情,準備好好地跟他了?
既然如此的話……拓跋勰垂眸沉思了一下後,原本準備今夜回來後,探探玉蔻關於昨夜之事的口風的念頭,瞬時散了去,他抬起右手,舉到嘴邊咳了咳後,問:“我不是給江鐸留了話,說我晚上會回來得遲些,你不用等我,早些睡下便是麼,怎地到了現在,你還沒睡?”
“四公子體貼玉蔻,玉蔻又怎能跟個沒心的人似的,毫不關心四公子,不等四公子歸來,便沒心沒肺地睡下?”
平素整頓起軍紀來甚是嚴厲的拓跋勰,最厭惡的,便是令行不達,然而此時,聽著玉蔻細細柔柔的嬌嬌聲,他卻一點兒氣也生不出來。
說話間,玉蔻盈盈一下拜,給拓跋勰行了一禮後,繼續釋放她的溫柔小意:“今日在外麵奔波了一整日,四公子一定累了吧?玉蔻已讓人備下熱水,這就伺候四公子過去沐浴吧?”
沐浴。
這兩個詞仿佛是某個開關,瞬間喚醒了拓跋勰關於昨夜的那場銷br魂纏br綿的記憶。
他再也端不下去了,右手往前一探,便攬住了身前玉蔻的楊柳細腰。
喉結上下滾了滾,拓跋勰壓下腦袋,薄唇湊到玉蔻耳旁,微啞著聲音問她:“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拓跋勰的話本來是很正常的一句話,可配著拓跋勰那仿佛壓抑著什麼的微啞聲音,玉蔻幾乎是瞬息之間,便秒懂了拓跋勰的意思。
和之前見白芷時,被白芷道破自己的閨房秘事時的窘迫不同,這一次,玉蔻隻覺得心裏原本緊緊地繃著的一根弦,微微鬆了鬆。
他貪戀她的身體也好,到時候,他要離開這裏時,她如果求他把自己帶走,也容易些。
——之前在浴堂裏麵,玉蔻想了很久,明白如果秦柏川真是如她想的那個最壞的結果,把她當成一件貨物的話,她光憑自己的力量,是絕對無法與秦柏川對抗的。
隻能借力。
而身畔的這位李四公子,雖然她並沒有打探出他具體的底細,但能夠以如此輕輕的年紀,便和一郡的郡守稱朋道友的人,想來不會簡單。
她可以試著攀附他。
成了,被他帶走,隻做他一人的侍妾;不成,也不過是原本的結果而已。
“好了。”既然要攀附他,便不能逆他的意,得迎合他,於是,雖然自己身上的傷在塗了藥後,隻是顏色淺上了一些,玉蔻還是違著心回道。
拓跋勰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他猛一彎腰,將玉蔻打橫抱起後,邁步往房間右側的浴堂而去。
半刻鍾後。
看著被剝下了外衣後,玉蔻身上露了出來的顏色淺淺的淤痕,拓跋勰黑著張臉:“這就是你說的好了?”
“這些淤痕隻是看著嚇人,其實已經不痛了的,四公子不用顧忌我,可以——”
不等玉蔻把話說話,拓跋勰便冷著聲音打斷了她:“我還沒有那麼饑渴!”
她好像,把事情辦砸了!
玉蔻懊惱地垂下下腦袋。
拓跋勰本就已經興起,偏偏玉蔻還不趕緊退下,仍舊衣衫不整地站在自己麵前,拓跋勰隻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沸騰得都快要從鼻子下方流出來了。
他不敢再看玉蔻,趕緊別過頭去,邊出言趕某個沒有自覺,還不趕緊離開浴堂的女人: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