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瞧著林氏便從憐清苑走了過來,身著一件紫綾竹紋清雅長裙,一頭青絲用一支流蘇簪子挽起,溫婉的笑笑:“姑娘醒了麼?”
“回夫人,小姐身子有些乏,剛歇下約有兩盞茶的功夫”唐汝身邊的大丫鬟淸芷上前攙住林氏,輕聲說道。
林氏一向溫柔,對待下人也從不苛刻,加上這院子裏的姑娘又是侯府的捧在手心的‘珍寶’,能在這個院子裏當差甚至比在宮裏當個執事還要舒心。
屋子裏飄著淡淡的檀木香,明摘荷葉的鏤空窗戶射入細微陽光的光斑,淸芷拿出了唐汝興起時用玉蘭花所做的熏茶“這是姑娘前兩日做的,夫人慢用。”
林氏垂眸看了一眼,麵帶笑意“準備些姑娘愛吃的點心過來,今日不等她了。”
淸芷愣了愣,姑娘睡覺淺,需日日依靠安神香才能入睡,往常若是不巧撞到了姑娘在歇息,林氏心疼,所以少說也是要等上一盞茶的功夫。
“夫人是有要緊事和姑娘商談嗎?”
“可不就是要緊事嗎,侯爺派人來傳話,說晚些時候回來用膳,被陛下留在了乾清宮商談要事,似乎……還和汝汝有關。”
紗簾低垂,古風古色的房間更泛著朦朧氣氛,陳設之物皆是少女閨房所用。
紗簾上方還掛著兩個小小的香囊,透過紗幔隱約能看到少女白皙的皮膚,就連淸芷都不由失神了幾分“姑娘,夫人來憐清苑了。”
“姑娘?”
淸芷連叫了好幾腔都沒有人應聲,紗幔後的女子躺在床上,像是半點意識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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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清苑的丫鬟婆子們跪了一地,戰戰兢兢的等著太醫給唐汝診脈,好好的一個人兒說昏迷便昏迷了,若是憐清苑姑娘出了什麼事情,恐怕她們也難留命。
太醫隔著手絹替唐汝把了脈,隨後雙手相捧跪地說道:“回夫人,小姐這是鬱積攻心,並無大礙,待老臣施針過後便會醒來。”
“那還愣著做什麼?”淸芷扶著林氏,她的眼眶已經紅了一圈。
到底是鎮北侯府的當家主母,也不能抱著自己女兒哭一場,免得叫人家看了笑話覺得有失身份。
李太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林氏,她也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屏了屏氣“一群人別在這裏跪著了,讓準備的糕點準備好了麼?”
待房間的丫鬟都出去之後,林氏喚淸芷將李太醫扶了起來“到底如何?”
“回夫人,小姐的確是鬱積攻心沒錯,可是小姐到底也才年芳15,這壓在心裏的怨恨和不甘心卻像是有些年頭了,老臣怕有損小姐名諱,所以才叫娘娘擯棄周圍人。”
“你確保診斷無誤?我家汝汝向來溫和,也並未與誰人有過恩怨,怎麼可能會患上這種病症?”
李太醫彎了彎腰,雙手弓膝呈作揖狀,麵露難色:“這……隻能等小姐醒來再細細詢問了。”
施針人中穴沒多久唐汝便有了些細微的反應。
李太醫擰眉望去,稍稍加重了下針的力道。
正瞧著林氏便從憐清苑走了過來,身著一件紫綾竹紋清雅長裙,一頭青絲用一支流蘇簪子挽起,溫婉的笑笑:“姑娘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