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能救死扶傷的醫生一直被人稱為白衣天使。
但沒人知道,能替死人開口的法醫,更是一種神聖的存在。
雖然不情願,但看在邢群的麵子上,老婦人總是後退了一步讓出了足夠的空間。
廖澤成俯身打開了自己的工具箱,然後取出了一隻全新的注射器。
鋒利的針頭刺破男人蒼老褶皺的皮肉,暗紅色的血液逐漸出現在透明的注射器內。
隨後,血液又被注射進了幹淨的空試管內,封口,重新放回到工具箱內。
廖澤成敏銳的目光緩緩越過馬維和的身體,然後定格在他那一頭花白的頭發上,忽而皺眉看向邢群道:“邢局,您先前說,馬局剛入院時頭發是半白的?”
邢群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是啊,這才過了幾個月就全白了,還真是歲月不饒人呐。”
邢群感慨的聲音還未完全落下,廖澤成低沉的嗓音卻隨即傳來:“隻怕沒那麼簡單。”
平整的眉心猛然蹙起。
他想問廖澤成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眼角餘光注意到滿臉悲傷的老婦人時終究是忍住了。
老嫂子年紀大了,不能再受刺激了。
邢群沒問,廖澤成也懂事的沒再說什麼,隻是又從工具箱內取出了一把剪刀,然後小心翼翼的剪下了馬維和的一綹頭發,裝進了另一個空的試管內。
老婦人看著,眼底的疑惑越來越重。
“你不是給他看病嗎?怎麼還要剪頭發?”老婦人顫抖的聲音盡顯不安。
實在是廖澤成的動作讓她感到了無邊的恐懼,某一瞬間,她甚至懷疑馬維和已經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老嫂子,你別激動。”邢群忙走過去攙扶著老婦人,凝重的眉眼看向廖澤成。
廖澤成卻是慢條斯理的整理著工具箱。
大概是邢群的目光太過熾烈,廖澤成終於沒辦法繼續忽視。
於是他暫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頭看著老婦人解釋道:“我隻是想通過血液和頭發的化驗確認下馬局的體內是否有其他藥物成分,好找出救治的辦法。”
老婦人單薄瘦弱的身子猛地一顫,哆哆嗦嗦的開口問道:“你、你是說……老馬變成這樣是有人給他下了藥?”
看來老年人的反應速有時候還是挺快的。
廖澤成無奈的衝邢群聳了聳肩膀。
意思很明顯,他已經懶得繼續解釋了。
邢群沒好氣的瞪了廖澤成一眼,忙扶著老婦人重新坐好:“嫂子,你別多想,他不是那個意思。我們隻是想趕緊找出老馬突然犯病的原因好對症下藥。再說了,他可是刑警隊局長,誰敢對他下藥?不想活了?”
老婦人看著邢群,眉眼突然低沉了幾分。
原本搭在雙膝之間的雙手突然緊握成拳,輕顫著,咬牙出聲道:“也許,有人還真的敢!”
邢群不禁楞了一秒,下意識扭頭跟廖澤成對視了一眼,這才又看著老婦人,試探性的問道:“嫂子,你這話的意思是,你知道是誰害的老馬?”
的確,能救死扶傷的醫生一直被人稱為白衣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