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往年也沒下過這麼大的雪。”
兩人嘀咕著慢慢走遠。
鐵欄杆內,少年雙腿一軟猛地癱坐在地。
竹椒莊,虐待女兒的夫妻倆?
齊淵幾乎瞬間就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剛想叫住獄警問個明白,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進去。”獄警猛地推了把少年單薄的身子。
唐平腳下一個冽哧,手裏的臉盆差點掉落在地。
原本躺在床上正熟睡的中年男人緩緩坐了起來,上下打量了眼唐平,然後看向獄警問道:“這小子犯了什麼事兒?”
“殺人。”獄警眉眼上挑,嘴角掛著一抹冷笑:“上頭說今晚所有獄警都要去開大會,就留幾個人守夜,你們給我消停點別惹事兒啊。”
中年男人抬手抹了吧光禿禿的頭頂,哼笑著點了點頭:“是,明白了。”
獄警這才滿意的轉身離開。
鎖門時發出的叮當聲響仿佛一記記重拳打在唐平的心上,讓他莫名有些恐懼。
然後,樓道內徹底歸於平靜。
小小的窗口突然刮進一陣冷風,唐平瑟縮了下脖子。
朝兩邊打量了一眼,然後朝著最角落那張空鋪走去。
三號牢房隻是一個區域的統稱,裏麵還有一到十,十個獨立的牢房,每間牢房住著六名犯人。
平日做工也好、放風、教育也罷,都是十個牢房的人一起完成。
唐平每走一步都很沉重,他能感覺到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如芒在背。
他害怕,甚至拿著臉盆的手都在顫抖。
但他不能服軟,更不能認輸。
他是頭兒帶出來的,他不能給頭兒丟人。
想到景起,唐平暗自咬了咬牙,將臉盆放到床鋪底下就準備上床。
然而就在他彎腰準備坐在床沿的瞬間,一隻腳猛地從身後踹來,直接將唐平踹趴在地上。
臉上、手上都沾滿了灰塵。
一股刺痛很快從掌心蔓延開來。
他緊咬著牙關,剛想爬起來,一隻腳卻緩緩抬起,然後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唐平忍不住痛呼出聲,但很快又閉上嘴,薄唇緊抿,額頭青筋暴起。
那隻腳在不斷用力,但對方似乎覺得這樣並不解氣,於是又碾了碾。
唐平覺得自己的手指骨都要斷了。
“小朋友,沒人教過你這兒的規矩嗎?”踩唐平的,正是先前跟獄警說話的光頭男人。
眼底戾氣乍現,一條疤從左邊眉心橫跨了整張臉,在右側下顎處結束。
看起來猙獰恐怖。
唐平的所有心思都用來忍耐疼痛,根本無心顧及光頭男人說了什麼。
直到光頭男人抬起腳,然後再次全力跺下,唐平終於慘叫著抬起頭,怒瞪著他。
對上他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光頭男人才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對了,以後記住,跟我說話的時候一定要仰視著我,不然我就會不高興,我不高興,你可就要吃苦了啊。”
唐平的呼吸在不斷加重,看著他的雙眸逐漸變的猩紅。
周邊不斷傳來嘲諷輕蔑的笑聲。
光頭男人哈哈大笑著收回腳,意有所指的輕嗤道:“你先好好休息,晚上我再陪你好好玩兒。”
“奇怪了,往年也沒下過這麼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