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亂事(1 / 3)

酒後亂事

翌日,穆槿寧進了碧軒宮,今日語陽公主著了一襲寶紅色宮裝,襯著白皙膚色,整個人顯得精神氣很好。

“跟前幾日比起來,公主的麵色的確好了,想來是趙尚的方子有用。”

穆槿寧挽唇一笑,眸光閃耀柔和光彩,漸漸走近她,搭上語陽的手,兩人一道走入外堂的位置上去。

“好什麼呀?吃了藥就好一些,到了明年秋天,還不是要發作?這宮裏頭的太醫,也就這點功夫了。”語陽一提及太醫,麵色便漠然幾分,整個人的傲慢態度,又愈發嚴重了。

“趙尚是我小時候就認識的,醫術人品,都是端正的,有他為公主診治理療,便可放心。”穆槿寧為趙尚說了句話,語陽眼波一閃,默默望著穆槿寧,許久不曾說話。

“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在碧軒宮用了晚膳再回去吧。”等到聊了半日,語陽便吩咐身邊的宮女,在外堂的圓桌上,布置了滿滿一桌菜肴。

穆槿寧瞥了一眼,狐疑問了句:“公主怎麼準備了一桌菜?還有人要來?”

“本宮今日本要跟兄長一起吃頓飯。”語陽被扶著,支起身子,沉著說道。“跟兄長辭行。你也正好在宮裏,一起用宴席更熱鬧。”

穆槿寧微微蹙眉,語陽公主見狀,不禁淡淡一笑,眼底的神色,突地沉重幾分。“看來兄長還沒跟你說,他後天就走了。”

“王爺要去什麼地方?”

微微怔了怔,短暫默然不語,穆槿寧心存疑慮,後天就走了,至今隻告訴語陽,說不準連沈櫻都蒙在鼓裏,宮裏頭也沒有半點風聲,看來不是一般小事。

語陽張了張口,還來不及說,已然有人先搶一步。

“本王要出去辦事,有陣子不會回來。”隨著穩重步伐,男子的冰冷嗓音傳來,穆槿寧連忙起身福了個身,她並未開口詢問,有陣子,到底是多久。

而更顯然,秦昊堯並不會跟她坦誠,是去何地,辦何事。

酒席之上,三人坐著,語陽端過斟好的茶,朝著穆槿寧與秦昊堯,終日漠然的麵孔上,綻放幾絲溫藹笑意。

“崇寧,在本宮的碧軒宮裏,不需拘謹,我們都是自家人,隨意一些即可。本宮敬杯茶給兄長與你,以茶代酒。”

穆槿寧也聞到此處,正想端起手邊茶杯,卻被語陽阻止了。“崇寧你能喝酒,本宮這兒正有一瓶好酒,甘甜入味,來嚐嚐看。”

她見語陽熱情好客,不再開口婉拒,畢竟她隻要掌握好力度,也絕不可能酒後失態。“那就多謝公主了。”

秦昊堯將晶瑩宛若琥珀的美酒,一口飲盡,黑眸中閃爍幽深目光,默默觀望著她品酒姿態。

“崇寧你倒是好酒量,不像本宮,半杯酒也碰不得的。”語陽淡笑著說道,舉高手中酒壺,卻又給穆槿寧倒了一杯。

穆槿寧微微蹙眉,麵有難色,雖然這的確是好酒,唇齒留香,但酒能助興,也能敗興,柔聲說道:“公主不要再倒酒給我了。”

“這酒既然開壇了,就不必再留著了。不必擔心,你若是不乏酒意,就睡在本宮這兒,明早再走,也好與本宮作伴。”語陽說完,也給秦昊堯斟了杯酒,抬眸看他,似是征求他的意思。“兄長,我與你借崇寧一日,你總應允吧。”

秦昊堯握住手中酒杯,瞥了一眼語陽,下巴一點,算是應了。“時候晚了,就留下來。”

穆槿寧眸光一沉,唇邊揚起微笑弧度,酒窩之中也盛滿甜美笑花。“但願不曾打擾公主。”

“與本宮客套什麼?本宮巴不得你住下來,與我談談心,說說話呢。”語陽輕輕拍了拍穆槿寧的手背,與崇寧相處的時日一長,她也與崇寧走得很近。在因為兄長的關係,語陽說的一家人,倒是真心話。

眼看著天色已晚,穆槿寧也不再推脫,喝了幾杯,語陽拉著她說了一會兒,才覺得酒意漸漸上湧,困意也頃刻間席卷了周身。支撐身子都已艱難,她玉手支著螓首,整個人昏昏迷迷的,仿佛就要打起盹來。

“方才兄長可是答應崇寧留我這兒的,如今你把崇寧帶走,日後她若怨我,我豈不是難以做人?”

見秦昊堯站起身來,一步步走近,語陽身為親妹妹,自然清楚他要做什麼。

“時辰還不晚,何必留下來?”他冷冷反問,麵目透著一股子難以辯駁的森嚴。

語陽瞥了身邊的秦昊堯一眼,這兄長二十多年來都是精於算計,善於謀略,今晚的用意不善,倒是連她都看出來了。崇寧落到自家兄長的手掌心裏,也是中了他的招數,怎麼也擺脫不了了。

不過這樣也好,二十年第一回看到兄長如此渴求的女人,算來算去,也是他們命中注定有這等難分難解的緣分。

他俯下身去,雙臂輕攬將穆槿寧扶起,她找不到施力的位置,像是無骨爛泥,貼在他的胸口。

“兄長,借由我的邀請,讓你與崇寧有這相處的機會,用意可深。”語陽跟了幾步,眼看著他們已經走出門外,她毫不客氣,戳破他的用心。

“不是你說要給本王辭別?”他挑眉看語陽,不置可否的漫不經心,他的確是早已知曉,她在語陽這兒。

語陽不想再爭辯,神色一柔,輕聲說道:“得了,你急著把崇寧送回王府,我就不攔著了。她醉的厲害,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的確是好酒,若一般人,喝了三杯就要昏昏欲睡的。崇寧居然能撐到如今,酒量果真不淺。

見他們就要走出她的視線,心口一陣悶痛,語陽猝然呼喊一聲:“兄長。”

“怎麼?”扶著穆槿寧的肩頭,秦昊堯轉過俊顏,低低開口。

“沒什麼,你走吧。一路順風。”語陽垂眸,輕搖螓首,清秀麵龐再無惆悵。

兄長有了如此在意的女人,該是好事,可是為何,她的心裏突地灌入一抹厚重的不安不詳?

以前兄長也曾經遠征他國幾回,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像是一張網,將自己團團圍住,壓迫的無法呼吸。

雪芙園。

整個身子被倒置在雕花大床上,螓首垂下,黑發宛若瀑布傾瀉,巴掌大的小臉白皙嬌美,清麗之中藏著嫵媚,端莊之餘又見嬌嫩,一個人,卻宛若有了千百種不同風情,不同姿態。白皙鎖骨之下,胸口豐盈隨著呼吸默默起伏,更讓他無法遏製內心衝動,血脈之中的彭勃,已然要衝破他驕傲的自製力。

沒想過被他擺弄成這副姿態,穆槿寧仿佛覺得整個身子都落在水底,不斷沉下去,沉下去。她急著探出手去,想要抓牢床上的錦被,無奈離得太遠,隻得落了空。

清醒的時候,她都可以掌控自己的情緒,唯獨醉了酒,整個人都有心無力。

他居高臨下睥睨她此刻的姿態,身在帝王之家,從小就看慣了身著各色宮裝的後宮女子,但她今日身著粉紫色宮裝,束領寬袖,曳地長裙,貼身的絲綢料子,將她纖細卻又玲瓏有致的身子,襯得極好。

不得不說,她的身段,穿宮裝,是極其好看的。

她依稀之間,迷離雙眼,看到大床頂上的雲雀雕刻,仿佛變得鮮活,在撲翅而飛。

他探出手去,一手按住她的白皙脖頸,阻止她努力抬起頭的衝動,右手則老練解開她宮裝上的珍珠盤扣,第一顆,在鎖骨之外,第二顆,在脖頸之下,第三顆。在胸前。

他對於男女之事,從來都是貪圖享樂,鮮少顧及她的感覺,身為王爺的尊貴身份,也讓他每回對她都是不羈邪肆,狂放直接。

努力退去幾分席卷而來的酒意,她臉色驟變,可早已來不及。“王……王爺,你放我歇息吧……叫雪,雪兒來服侍我就好……”

她費力維持說話的理智,當然知曉他在解開她身上宮裝,唯獨不願他在此刻霸占她的身體。

俊美男人薄唇微揚,笑意畢露,更顯得斜佞魅惑:“你真醉了?”

“是……”她明明記得她會在碧軒宮過夜,為何如今一看,卻又在雪芙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