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大腦當機,手一用力,筆尖就在薑易的白色實驗服上拖出了長長的一道線來。
那時候不覺得有什麼。
現在再一想,池煙覺得薑易簡直禽獸。
對著一個未成年,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現在她成年了,依舊覺得薑易禽獸。
對著一個病號兼大姨媽患者,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池煙被吻得頭腦發脹,男人的指尖從她的睡袍縫隙探進去,停留不過三秒鍾,又把手抽了出來,薑易起身扯了條被子蓋在她身上:“睡覺。”
說完沒再看她一眼,他抬腳走進洗手間。
池煙在原位置躺了一會兒,眼皮重到根本睜不開眼睛,她抱著被子翻了個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沉沉睡了過去。
薑易衝過澡出來的時候,池煙還沿著床的對角線躺著,占了幾乎整張床。
他把她抱到一側,給她蓋好了被子之後才又把筆記本打開。
薑榆楚的消息多到有些看不過來,他也沒細看,隨手敲了兩個字過去。
【等著。】
發送過去之後,他把電腦和燈關上,把池煙撈過來摟在懷裏,抬手輕放在她的額頭上,確認她沒發燒才拿下來,擱在她的小腹上一下下地輕揉起來。
·
池煙晚上睡得難得這麼踏實,直到天都放亮了,她才悠悠轉醒。
另一側的床單都涼了,薑易明顯早就起床。
池煙突然記起來,他們領證那天,薑易也是抱著她睡了一個晚上。
他看起來像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至少目前為止像是。
池煙跟薑易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居然意外地記得所有細節。
細節記得太清楚,倒是不太記得那張勾了無數女孩子魂的臉來了。
池煙把眼睛遮住,這次把他的臉記得清清楚楚,從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分毫不差。
已經早上七點半,因為戲份都在下午,池煙也就沒急著起床,在床上滾了幾圈之後,才慢慢騰騰地爬了起來。
洗漱完下樓的時候已經八點多,池煙身上穿著最簡單的家居服,樓梯踩到了一半就注意到不對勁兒的地方。
小保姆一看見她就跟她擠眼睛,可惜池煙沒看懂她的意思,還是當事人從餐廳走出來,看見她的時候溫和地招呼了一聲:“小煙醒了啊?”
池煙一個沒留意,差點從台階上栽了下去,“……媽?”
沈文馨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快過來吃飯吧。”
她對這個兒媳婦向來挺滿意,人長得好看性格也好,看著就讓人喜歡。
池煙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在薑易旁邊,默默地吃起早飯來。
一頓飯下來,池煙最後吃完。
保姆很快把碗筷撤了下去。
沈文馨依舊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不過這人變臉十分迅速,轉眼去看薑易的時候,嘴角頃刻間就沉了下來。
她從旁邊的簡易書架上抽了本雜誌出來,裏麵有一頁還折著,沈文馨翻到那一頁,然後把書丟到了薑易跟前的桌子上。
“解釋解釋。”
她不是關心這些娛樂八卦的人,要不是今天等他們下樓等的無聊,隨手翻了幾眼,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在國外幹了什麼。
“解釋什麼?”薑易把那本雜誌又推回沈文馨麵前,往後輕靠了一下,唇角輕勾,“媽,你還不如讓你的寶貝女兒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