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悲催的女子(1 / 2)

一個悲催的女子

“我沒有偷五妹妹的東西,我沒有偷五妹妹的東西……母親,我真沒有偷五妹妹的東西。”一個瘦到隻剩把骨頭的看不出芳齡幾何的姑娘抱著被子縮在床角落裏,她目光呆滯潰散,完全是無意識地念叨著。

她嘴裏說的母親是繼母,大將軍蕭雲載的繼室劉氏。

床邊是站著個穿著體麵約五十年歲上的精明老婦人,她麵上帶著笑,眼裏卻是寒光點點道:“這偷沒偷不是三小姐說了算啊,得要看東西能不能從三小姐屋子裏找出來。奴婢也相信三小姐不會偷啊,可是……”話說一半便故意停下來,眼神是輕蔑又有些陰寒地看著府裏頭的三小姐。

三小姐啊!呸!賤人所生也配做將軍府裏的三小姐,如果不是鬱氏賤人橫插一腳,她家小姐便不會淪為繼室!

三小姐蕭錦凰打了個哆嗦,她慌張張地是爬到床邊,瘦到可以見青筋的小手緊緊攥對方的袖角,淚光閃閃絲毫沒有半點小姐氣度地哀求著:“劉嬤嬤是母親身邊的紅人,又是母親的乳娘,求嬤嬤替我說句好話,求嬤嬤替我說句好話。”

那模樣倒像是要給一個為奴為婢的嬤嬤磕頭了,她可是將軍的嫡親長女啊,怎麼可以下賤到去哀求一個下人呢?

哪怕是劉氏的乳娘見著三小姐也隻要磕頭的份!

劉嬤嬤最愛看的便是三小姐在她麵前服低做小,越是看到三小姐跟一條狗一樣的求著,她與夫人劉氏心裏便越是高興。

當年鬱氏風光奪走蕭將軍,如今鬱氏已亡,哼!這筆爛帳自然是要算到她親生女身上!

她雙手緊緊地抓住三小姐蕭錦凰瘦到隻剩骨頭的手臂上,尖銳地指甲透過薄薄中衣狠地掐捏,痛到蕭錦凰肩膀抖動,卻不敢掙開。

道:“五小姐說了,昨晚隻有三小姐帶著丫鬟妙秋進了她屋子裏,那寶貝可是太後賜給五小姐的,平日裏五小姐是寶貝著呢,連夫人都不能碰一下。”

“可偏生給三小姐瞧了碰了,結果現在是丟了。三小姐,你還是讓奴婢們找找吧,說不定便能找出來。”

蕭錦凰已經是做磕頭的模樣了,“求劉嬤嬤發發善心,饒過我一回去。我真沒有偷五妹妹的東西啊,求……”

還沒有求饒完,蕭錦凰的臉上被劉嬤嬤狠地抽了一巴掌,“啪”一聲,堂堂將軍府裏的三姑娘竟讓一個下人狠地甩了記耳光,力氣之大甩到她失聰片刻。

那巴掌大的蒼白小臉赫赫是五個血紅手指印,可見劉嬤嬤這一巴掌甩得有多重多用力了。在下人手裏受辱按理應該是憤起反抗,打死也不為過,可蕭錦凰卻隻是捂住吃臉的臉,低嗚嗚乞求著。

卑微如塵,懦弱至極。

房間翻動的三個奴婢似若未見,可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泄露她們的幸災樂禍,一個懦弱到下人都能欺負的三小姐,她們可不會過去阻止劉嬤嬤。

劉嬤嬤作勢揉了下手,驚道:“哎,我這是要抽回手……沒想到倒是傷了三小姐,三小姐,你沒事吧……”半點內疚也無,皺紋微深的削白臉上盡是輕蔑。

床上的三小姐還真看不出來是位小姐,穿著一身漿洗得泛黃的中內,抱著的錦被也是好幾個年頭,角邊更甚都是打了補布。

人也是消瘦得厲害,巴掌大的小臉雖然生得精致,卻是一臉蒼白病氣,唯那雙細長鳳眸還算是有點精神。

嘴裏還念叨著“手都打痛”的劉嬤嬤厭惡地看了眼,她與夫人劉氏一樣最恨的便是這雙肖似將軍原配夫人鬱氏的雙眸,當年……若不是當年……

劉嬤嬤是冷地勾起了嘴角,當年已經過去,鬱氏所生之女現在不過是如螻蟻一樣由夫人拿捏著。

夫人想讓她死,她就得死!

翻了好一會,三個劉嬤嬤帶過來的丫鬟也沒有翻出個什麼來。這時,閉緊的房間被人一腳踹開,一個眉目英氣露倔的青衣丫鬟是怒氣衝衝衝進來。

身後還有兩個丫鬟是一臉訕訕跟著跑來,對劉嬤嬤道:“嬤嬤,妙秋她太厲害了,我們製不住。”

衝進內室的妙秋隻看見自家小姐低頭捂臉,也未多想開口便刺道,“劉嬤嬤,您現在可以請了吧!五小姐的東西再寶貝我們三小姐也瞧不上!你老人家還是少在我們這裏奴婢麵前作威作福!三小姐可是將軍府裏正正經經的嫡小姐,劉嬤嬤,別忘記了,我們小姐可是皇帝親封德容郡主的女兒!”她是三小姐身邊的丫鬟,性格潑辣是明裏暗裏不知道給三小姐擋了多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