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又發現了什麼東西嗎?”樓花語看到千芷鳶的神色,他走過來問道。

“我好像知道這些雄黃怎麼用了……”千芷鳶的身體顫了顫,有些不是很舒服。

“怎麼用?”

沈雲襄和樓花語走到千芷鳶的身邊,她指了指身後的水池說道:“必須要三個人以上才能過去。在水池旁邊有酒,將雄黃摻進酒裏,每個人都澆在身上。每個水池必須要有一個人走進去。”

“什麼?!”樓花語和沈雲襄異口同聲的驚訝道。

“走進水池裏?你在開玩笑嗎?”

“裏麵那麼多蛇,就憑這點雄黃酒,我們也不可能徹底的將它們驅走啊!就算將它們驅走,也不需要走進水池裏啊!”

千芷鳶一臉的嚴肅,證明她沒有在開玩笑。

“這個方法太詭異了吧?”樓花語又帶著些試探問道。

“我也不知道,總之我在紋路上看到的是這樣一個指示。”千芷鳶回答。

“為什麼我們跟你站在一樣的角度,卻隻有你看懂了牆壁上的紋路呢?”沈雲襄此時忽然開口問道。

樓花語也跟著點點頭。

然而千芷鳶卻搖搖頭。她看得很清楚,牆壁上雖然是文字,但是某些角度看過去,卻是一幅畫的。

“那我們現在是走還是不走?”

千芷鳶咬咬牙,她說道:“走!別人走得,為何我們走不得?”

即使如此,千芷鳶還是不由得又抖了抖,說不害怕是假的,這舉動就像是把自己扔進去喂蛇,還是那麼巨大的蟒蛇。

三人對視了一眼,千芷鳶吞了吞口水,她拿起一些雄黃,放進水池邊的一個酒槽裏麵。然後舀了一些酒澆到了自己的身上。

沈雲襄和樓花語見此也舀了酒澆到自己的身上。三個水池,千芷鳶走中間,沈雲襄在左樓花語在右,三個人緩緩的往水池裏走。

似乎是聞到了雄黃酒的味道,原本慵懶的蟒蛇立即劇烈的騷動了起來。

千芷鳶閉上眼睛,僵直的站在那裏,她能夠感覺到那些蛇正在往她的身上爬,將她的全身都卷了起來。

濕滑的觸感從皮膚上傳來,她心裏很慌張,她彎著身子護著肚子,不讓那些蟒蛇的身體擠到她的肚子。

她早就在那雕刻著紋路的石壁上看到了,進入水池之後這些蟒蛇非但不會被驅逐反而會纏到進入水池的人的身上。

它們在千芷鳶的身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巨大的騷動將整個水池攪得十分的混亂,因為人很少,蛇很多,它們相互爭逐著要纏上千芷鳶的身體。

在不斷的爭鬥當中,這些忙著不斷的從水裏立起身體,身體不斷的在水池中晃動。霎時間,水聲,蟒蛇吐出蛇信子的聲音充滿了整個空間,讓人不禁汗毛豎起。

千芷鳶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動彈不得,任由這些蟒蛇纏上身子,她一動也不動。她的身子雖然不動,但是她的心裏還是很害怕。

害怕之時,她的腦子裏想起了很多很多東西,她的從她的穿越到在這個世界長大,經曆了那麼那麼多的事情。她已經習慣在這個世界生存,已經很久很久不曾再回憶起穿越的前世。

從小長大,她的性格都沒有改變,卻是在長大之後外出漂泊的時間之內,她的性格變了那麼多。

從我行我素變成了顧忌他人,從冷些無情變成了有情有義,放下不其他人,朋友,親人,愛人,她變得弱點更多,卻更有血有肉了。

她不排斥現在的自己,她也希望能夠有一天,所有的紛擾解決之後,沈雲襄帶著她離開這個充滿了愛和恨的地方。

她的腦海裏不停的在想,身體上不斷的受著那些蟒蛇的纏繞。

過了約莫一刻鍾的時間,忽然整個空間都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伴隨的轟隆隆的聲音,原本幽暗的空間頓時豁然開朗,強光照射進來。

那些蟒蛇被強光刺到之後,立即從三人的身上爬下來,慌亂的鑽進水池之中,很快便消失了蹤影。

“呼……”千芷鳶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氣,她瞪大了眼睛,還未能回神。

她怔怔的站在那裏,饒是早有心理準備,到時那一刻鍾的時間,就像是幾天那樣漫長而令人心慌。

忽然間,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熟悉的氣息在鼻尖縈繞,千芷鳶立即轉過身,抱住了沈雲襄。

沈雲襄亦緊緊的將千芷鳶抱在懷中,不斷的拍著她的後背,讓她放輕鬆下來。

樓花語站在岸上,靜靜的看著緊緊相擁的兩人,他的眼眸暗淡了下去,他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向之前那樣去橫插在中間了。

他自嘲了笑了一笑,閉上雙眼。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千芷鳶正向樓花語走過來。

“花花,別害怕,都過去了。門開了,我們趕緊走吧。”千芷鳶朝樓花語招招手,又指了指大開的空間。

樓花語一怔,害怕?她竟然認為自己是在害怕麼?他收起所有的情緒,他點點頭,跟在千芷鳶和沈雲襄後麵往剛剛打開的空間走過去。

那個剛剛打開的空間裏散發著刺眼的幽藍色的光芒。這種光芒千芷鳶再熟悉不過,每一次她玄漠發作的時候,她的額頭上都會出現幽藍色的玄漠。那種幽藍色與現在在這個空間見到的幽藍色,是同一種顏色。

三人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漸漸從黑暗適應這裏的光線。適應之後,他們張開眼睛便看清楚了這個空間,看清楚的那一刻,三人全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與前麵兩個空間不同的是,前麵兩個空間是封閉的,然而這裏卻是開闊的。抬起頭雖然看不到頭頂上的天空,卻能夠看到一層黑色的雲霧,在很高的地方。

而在他們的麵前,是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的正中央一個類似於火爐的地方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那刺眼的光芒就是祭壇上發出來的。

祭壇的四周插著旗子,旗子之上,畫著玄漠的圖案,圖案之下還有黑色的紋路。在相鄰的旗子中間還有九個騰蛇形狀的柱子。在頂端是蛇張開的嘴巴,嘴巴周圍彌漫著黑色的霧氣,那些黑色的霧氣與千芷鳶玄漠發作時候散發出來的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些騰蛇上的黑色霧氣更為深濃。

在柱子的中間,祭壇的邊邊之上,生長著一種詭異的植物,長著幽藍色的葉子,赤紅色的果子。那果子鮮紅得像是眼珠子,每一株草上麵,都長著兩顆赤紅色的果子,像是兩顆眼珠子緊緊的盯著你一般。

在正中間的幽藍色的爐子之上,有一隻巨大的玄漠,那隻玄漠的翅膀張開,大約有十來米長。它的一雙眼睛是赤紅色的,十分的銳利,像是正在盯著進入祭壇的三人一般。

在整個祭壇的周圍,散發著詭異的氣息,還有巨大的能量波動。周圍的黑霧越來越濃,玄漠的身上除了幽藍色的光以外,更多的是黑色的霧氣。

它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三人,像是在責問他們為何還不祭祀?

千芷鳶顫了一顫,她問道:“它,它是死的還是活的?”

“應該是死的吧?否則它怎麼會現在還不過來攻擊我們。”樓花語呐呐的說道。

“你們感覺到了麼?這詭異的祭壇周圍浮動著巨大的能量,像是要隨時爆發一樣。”沈雲襄說道。

“感覺到了,我的胸口已經很悶,如果不運功抵抗,恐怕會很難受。”樓花語說道。

“可是,為什麼我會感覺到,身體每個地方都在活躍著,興奮著,像是我要爆發一樣?”千芷鳶低下頭呐呐的說道。

沈雲襄和樓花語聞言立即轉頭看向千芷鳶,他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想要靠近卻被千芷鳶身上的霧氣打了回去。

千芷鳶的全身爬滿了黑色的紋路,她的雙眼變得赤紅,眉心的玄漠散發出幽藍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