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芷鳶轉頭看了看四周,廳子很文雅,像是書香世家一般,大廳除了桌椅之外,牆上還掛著畫。
忽然,千芷鳶的腳步頓住了。
“鳶鳶,你怎麼了?”樓花語疑惑的問道,同時他順著千芷鳶的視線看過去,他看到了牆上有一副畫,那副畫裏畫著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像極了千芷鳶,但是卻不是她。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驚訝的停在了那裏。
“這裏,怎麼會有我娘親的畫像?”千芷鳶很是驚訝。
然而,千懷皓卻快步走過去,將牆上的那副畫給取了下來,卷好之後拿在了手上。
“快走吧,沒時間了。”千懷皓拿走畫之後並沒有做任何的解釋。
千芷鳶相信千懷皓一定知道原因,因為他便是她娘親一手帶大的,她娘親殷沐心的事情,他知道的要多得多。
回過神來的四人迅速的朝著大廳後的大窗走去。整個大廳並不是密封的。在正門口的對麵有一個很大的窗,最低的地方隻到人的膝蓋,最高的地方也比人頭要高出約三尺。
大廳的窗外是一個懸崖,懸崖之下,深不見底,幽暗而煙霧繚繞。
懸崖的邊上有一塊地方很明顯的被炸過,崩塌下去。順著那塊地方看過去,在對岸,還殘留著一點橋體。
換言之,剛剛那聲爆炸聲,便是炸掉著懸崖上的石橋發出來的。懸崖的那一頭,要比這一邊高出許多,沒有足夠的輕功,沒有橋,是絕對飛不過去的。
然而此時,在懸崖的對麵,赫然站著兩個人。
一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大錦袍,錦袍之上還鑲著金絲雲紋,十分的華貴。穿著金絲雲紋黑袍的那個人,約莫四五十歲年紀,眉目清晰,棱角分明,眉宇之間帶著十二分的霸氣。
另一個人則是一身藍衣的葉晨軒,他的藍衣之上,已經沾滿了許多的血跡,但是他的眉目依然的明朗,沒有絲毫的畏懼。
若是千芷鳶沒有猜錯,那個黑袍男子,就是鬼王幕弑天,她一出生就有了的仇人。他們剛剛走到懸崖上的那一刻,原本站著的兩人又迅速的靠近,兩人同時對對方伸出手掌,一掌打在了對方的身上。
葉晨軒和幕弑天都後退了好幾步,吐出了鮮血。葉晨軒用劍將自己的身體支撐住才沒有繼續往後退。而幕弑天則是靠在了懸崖上的那棵樹上。
“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竟然還真的能夠一個人闖進這裏,跟我決一死戰!我還以為,你會積蓄力量來跟我魅影鬼城抗衡,將我魅影鬼城一舉消滅。”幕弑天雙眼緊緊的看著葉晨軒,他的眼裏好不遮掩的透露著深濃的恨意。
葉晨軒冷笑一聲,他說道:“決一死戰?我不是來跟你戰的,我是來要你命的。沒有懸念,我隻要你死。其他的一切,與我無關。”
“哈哈哈……”幕弑天笑了,笑到後麵咳嗽起來,又吐了血。
“葉晨軒,你覺得你自己跟我還有多少區別?我是公認的魔頭,那你呢?你以為你雙手之上沾的血腥會比我少嗎?你殺的人,遠比我要多,你害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葉晨軒,哈哈哈……當年你也是意氣風發的一代俠者,如今卻變成了一個跟我一樣的殺人狂魔。真是不知道她看到你這個樣子,會如何。”
“你沒有資格提她,你是親手害死她的人,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沒有害死她!害死她的是你,若不是你當初不肯放手,她也不會落到那樣的地步!”幕弑天眯起了雙眼,他用冷冽的聲音說道:“我說過,若是我得不到,我寧願毀了。是你,非要帶她走,才把她推向深淵。你才是害死她的人!”
“找死!”
就在此時,葉晨軒又動了,他迅速的起身朝著幕弑天攻上去,然而,幕弑天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狠戾的笑容,他的指尖一轉,指尖的銀針朝著葉晨軒飛了過去。
“小心啊!”千芷鳶喊了一聲之後,她想也沒想,足尖一點就朝著高出許多的懸崖對岸飛了過去。
“鳶兒!”其餘三人見此,立即跟了上去。
葉晨軒顯然也看到幕弑天手指上的銀針了,他一個旋身躲開了幕弑天的銀針。然而就在此時,幕弑天身形一閃,閃到了葉晨軒的另一側。
剛剛那些銀針不過是聲東擊西,幕弑天真正的目的是讓葉晨軒在躲避銀針猝不及防的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
然而千芷鳶再快,卻也趕不上,眼看著幕弑天帶著黑霧的那一掌就要都在葉晨軒的身上,此時,千芷鳶懷裏一抹白色閃身而上,趕在幕弑天打上去之前,衝上去,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啊……”幕弑天被咬了一口,立即收回了手,退回了幾步,但是他仍然不想就此放過葉晨軒,另外一隻手伸出,朝著葉晨軒的地方打上去。
經過剛剛那一霎的時間,千芷鳶已經趕到了,她一手拉開葉晨軒,另一手伸了出去,硬生生的接了幕弑天一掌。
那一掌過後,幕弑天退了好幾步,然而千芷鳶卻吐了一大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