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芷鳶眼珠子溜溜的一轉,她說道:“那你這裏還有春宮不?很久不看了,我都快要生疏了。”

樓花語又捏了捏千芷鳶的臉蛋,他說道:“看什麼看,都是快要做娘的人了,別帶壞孩子。”

“那你當初怎麼帶壞我!”

“哦,我覺得你已經足夠壞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我還是推你一把的好。”樓花語笑道。

“花花……”千芷鳶咬牙切齒的等著他。

“嗯?”樓花語恍若未覺。

“花花,等我集齊了龍隱殘卷,我帶著你一起去,好不好?”千芷鳶看著樓花語,又低頭看了看躺在寒玉床上的溫言,她覺得,她應該這麼做。

樓花語一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問道:“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要帶著我一起?”

“因為你是我的親人啊。”千芷鳶說得十分的誠懇,發自內心。

樓花語看著千芷鳶認真誠懇的樣子,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最後隻是摸了摸千芷鳶的小腦袋,他說道:“好。”

“花花,你還沒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那天,我帶你回來的時候,柳先生說你的孩子已經是死胎了。可是沒過多久,你就睜開了眼睛,雙眼血紅,眉心處是藍色的玄漠,全身都爬滿了黑色的紋路,周身還有黑色的霧氣。那個時候的你,沒有意識,見人就殺,在樓西穀裏打開殺戒。不過很快就被我阻止了。柳先生在你的後頸穴道紮了針,你瘋了一樣的衝進樓宇閣,差點就傷到言兒,不過幸好沒有什麼事情,你放心吧。”

千芷鳶垂下眼睫,果然是玄漠發作了。掰著手指頭數一數,她今年玄漠已經發作過三次了。往常一年一次,今年卻三次了,這意味著什麼?

而且,她肚子裏的孩子原本是死胎,最後卻活了下來。

“鳶鳶?”樓花語看著千芷鳶愣住了,他叫了她一聲。

“嗯?”

“鳶鳶,你那天是怎麼了?”

“我體內有玄漠,每年都會發作,上一次,便是我玄漠發作了。”千芷鳶頓了一頓她又說道:“我的玄漠,是娘胎裏帶的。”

千芷鳶說完低頭摸了摸肚子裏的孩子,若不是玄漠進去了,它可能早就是死胎了吧?真的要一代又一代的傳下去麼?這樣的痛苦,什麼時候會是盡頭?

“據我所知,玄漠是西域魅影鬼城崇拜的邪鳥,怎麼會進入你娘的體內?”樓花語疑惑的問道。

千芷鳶搖搖頭,她說道:“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我必須要找出真相,為我娘報仇。”

“鳶鳶……”樓花語心疼的摸了摸千芷鳶的腦袋,他說道:“不要難過,我會陪著你一起的。西域我比你更熟,若是你想去,我帶你去。”

千芷鳶點點頭:“好”

“你身體還沒全好,先回去休息吧,這裏冷,站太久了不好。”樓花語溫和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千芷鳶也有些累了,她要去西域,為了她的娘親,也為了她的孩子,也為了沈雲襄。

樓花語陪著千芷鳶走出樓宇閣,將她送回了房間。樓花語正想走出房門的時候,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對千芷鳶說道:“有些話,或許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

“你說。”

“龍隱殘卷自己拿好,不要隨意相信任何人,不要還給沈雲襄。”

“為什麼?”

千芷鳶知道這個問題問得並不合適。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沈雲襄到底為什麼會跟她站在對立麵,為什麼她手上的龍隱殘卷不能給沈雲襄。

樓花語看著千芷鳶,有些猶豫。

“是因為怕我認錯,誤給了荊無痕?”千芷鳶迫切的希望,這就是樓花語提醒她的原因。

“他不叫荊無痕,他叫幕夜痕,他是魅影鬼城的少主。”樓花語說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幕夜痕跟沈雲襄長得一模一樣麼?”

千芷鳶心裏一震,像是泰山崩裂了一般,將她的世界震得全部都搖晃起來,原本堅定的似乎也跟著鬆動了。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許多的思緒一下子彙集到她的腦裏。

在淮陵的時候,她曾經夜探魅影鬼城部下的窩點,那個時候就聽他們說,這一次計劃,少主會監督。

直到花少死了,那個少主也沒有出現過。原來,不是不曾出現,而是早就出現了,隻是她並不知道罷了。

荊無痕,不,幕夜痕的手上有沈雲襄的鈴鐺,並且他知道他的情況,一清二楚。他說,沈雲襄在西域……

千芷鳶的臉色變得十分的蒼白。

“鳶鳶,你沒事吧?”樓花語走到千芷鳶的身邊,將她扶住。

千芷鳶閉上雙眼,搖搖頭。

“花花,你先出去吧,我有些累了,我想先睡一會。”千芷鳶說完就往床邊走去。

樓花語擔憂的看了千芷鳶一眼,最後還是將她扶到床邊,替她蓋好被子,看著她閉眼,方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