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芷鳶歎了一口氣,她該怎麼辦呢?她沒有撒謊,她怎麼會害怕?她早已殺人不眨眼了。前世她是殺手,懂得各種殺人技巧。就是這一世,在皇宮之內,她也曾殺不止一個人啊。她怎麼會害怕?

“虛心,你若是愧疚,你就快點好起來,然後讓自己強大起來,以後有人欺負我,你就保護我,這樣我就再也不會想起今天的那件事情了,你說,對不對?”

虛心點了點頭,他說道:“對,虛心會強大起來,虛心要保護你。”

千芷鳶點點頭,她說道:“那你就不要自責了。天色不早了,你還有傷在身,我就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虛心點點頭。

千芷鳶替虛心蓋好被子就走出了房門,合上房門的千芷鳶,此時根本就想不到,她的那句話,會成為虛心一生的魔障。

千芷鳶從虛心的房裏出來,準備走去一泓大師房中去找沈雲襄。

“誰?”

“是我啦,你這麼小,感覺還真的很敏銳啊!”衛仙柳走出來說道。

千芷鳶對她已經無力吐槽了,走路聲音明明那麼大,還要刻意將聲音放小。

“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聽說,公子也在這裏啊。”

“……”

果然是腦殘粉啊!

“小芷鳶,你上次不是跟我說,公子喜歡吃芙蓉糕,喜歡吃蜜餞,喜歡吃糖果,喜歡吃梅子麼?”

千芷鳶當時就是胡謅的,此時提起,她也就點頭說:“是啊”

“我去店鋪裏買了很多,既然公子喜歡,那我就給他吃。”衛仙柳說道。

“那你就拿去給他唄,幹嘛告訴我。”

“那不行,見到公子,我會不好意思,公子見到我,他也會不好意思,所以,我們還是暫時先不要見麵。”衛仙柳說得理所當然。

千芷鳶撇撇嘴,她問道:“那你想怎麼樣?我給你拿麼?”

“聰明!”衛仙柳笑道。

“你就不怕我吃掉?”千芷鳶問道。

“不會的,你一個人吃不完。”衛仙柳十分的自信。

千芷鳶無奈,她向衛仙柳伸出手。

“拿來”

“我買了好大一籃子呢,我剛剛去到你的房間,看你不在,聽說你來這裏了,我就過來看看。那個籃子我放在我的房間了,你隨我過去拿吧。”衛仙柳說道。

千芷鳶皺起了眉頭,這女人怎麼那麼麻煩?

“不去”千芷鳶轉身就走。

“哎哎,別啊,你不去,那些吃的,就全都壞掉了啊。你就幫幫我吧,而且,你自己也能吃不是?”衛仙柳一把拉住了千芷鳶。

千芷鳶的小布袋裏,湯圓動了一動,千芷鳶將它按住,她知道,湯圓又嘴饞了。

“好吧,我跟你去。”

“好,我們走吧!”

衛仙柳帶著千芷鳶一路走。走了一會,千芷鳶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她停住了腳步,轉回頭。

“哎?你怎麼了?”

“我不去了。”

“別啊!”衛仙柳一把抓住了千芷鳶,她大喊道:“我把她帶來了,你們快出來!”

“哈哈哈……”此時在她們的四周出現了很多的黑衣人,將她們包圍了起來。

“我已經把公子的徒弟帶來了,所以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們,那天在後山的黑衣人為什麼會變成鬼劍門弟子在比武台上比武了嗎?”衛仙柳問道。

千芷鳶很有衝動,將衛仙柳活活的掐死。她雙眼掃了掃周圍,不下十個黑衣人,要逃也不容易。

“哈哈哈,小姑娘,這個問題你很想知道麼?”

“怎麼?你要變卦麼?你明明就說,你知道確切的線索,但是不肯告訴我一個人,非要一起告訴公子的徒弟,讓公子的徒弟告訴公子,好讓公子相信這個線索麼?”衛仙柳急道。

千芷鳶若是能安全出去,她一定把衛仙柳的腦袋泡進水裏,好好的洗洗幹淨!怎麼會有那麼腦殘的人?!

“那我就告訴你”那黑衣人走近衛仙柳,一個手刀,將她劈昏了。

“小女娃,既然來了,跟我們走一趟吧。”那黑衣人對著千芷鳶說道。

千芷鳶睜大了眼睛,怯怯的退後,後麵的黑衣人立即圍了上來。

“你要是乖乖的走,我們不會為難你,你若是不配合,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哦?”那黑衣人說道。

千芷鳶點了點頭,表示願意跟他們走。

“那這個女人怎麼辦?要不要……?”那人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若不是形勢不對,千芷鳶一定會奮力的點頭,然後大力表揚他的。

“不需要,有個人去給公子襄報信也好。讓他們知道,人在我們手上。而且,這個女人那麼蠢,那麼容易騙,說不定還會有再利用的機會。”

“是”

“走吧”

千芷鳶咬牙切齒,低下頭,默默的跟著黑衣人走。如果他們挾持她,是為了威脅沈雲襄,那還好辦,她沒有性命之憂。

可是,她怎麼會那麼蠢,蠢到相信衛仙柳的話,跟著她去拿什麼糖果?千芷鳶暗恨自己太不小心。也恨衛仙柳,平時一貫腦殘,而且仰慕沈雲襄,讓她沒有起疑心。

怎麼辦?又要讓沈雲襄擔心了!千芷鳶歎了一口氣,她想,事情已經這樣,那就沒什麼好怕的。要挾持她,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

千芷鳶跟在黑衣人後麵,暗自琢磨起來。

跟著那些黑衣人,千芷鳶來到了後山的一個隱秘的地方,她看到在樹幹底下有人從裏麵搬運著什麼東西往外走。

等那些人搬完之後,黑衣人首領對身後其中一個人說道:“你們兩個帶她進去,看好了,別出事。”

“是”

“其餘人跟我走。”

“是!”

那首領走了幾步,想了想,有些不放心,他有取了一根繩子,將千芷鳶的雙手捆了起來,紮得嚴嚴實實。

“走吧,我很快就會回來,務必看好她!”

“是”

那黑衣人首領帶著其他人離開,剩下兩個人領著千芷鳶走進了密道之中。

千芷鳶打量著這密道,入口十分的隱蔽,看密道上的泥土還是十分的新鮮,說明這條密道剛剛挖開不久。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鬼劍門的人麼?鬼劍門就是暗害她娘親殷沐心的人麼?鬼劍門的人身上怎麼會有鳥圖騰?難道在皇宮之中的那兩個人,是鬼劍門的?

這些答案,會不會很快就揭開了呢?千芷鳶抱著一堆的疑問邊走邊打量,感覺有些不安。

走到了密道的最裏麵,千芷鳶看到了一個空空如也的大洞。她想,這個密道必定是臨死挖掘,用來存儲東西的。至於所存儲的東西,他們剛剛已經搬了出去,所以現在裏麵空空如也,正好關押她。

“你先看著她,我去解手。”其中一人說道。

“快去快回!”

“知道了!”

那人說完就走了出去。

千芷鳶勾起了嘴角,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湯圓,咬死他!”千芷鳶說道。

“說什麼呢?咬死誰?”那黑衣人轉過身來,不耐煩的問道。

“這……”他的話永遠的卡在了喉嚨裏,湯圓正踩在他的屍體上,嫌惡的擦了擦牙齒。

“湯圓,快點,把我布袋裏的小刀拿出來。”千芷鳶說道。

湯圓扭了扭屁股,得意的轉了個圈。

“湯圓,你抽風也選個時間好麼?”

“吱吱……”湯圓不樂意的抗議道。

然後它一個跳躍,蹭的一下,跳到了千芷鳶的手上,三兩下就咬斷了她手上的繩索。

“行啊,小湯圓,你還挺拽啊,牙齒挺好使。”

湯圓昂起頭,毫不客氣的“吱吱……”

“走,湯圓,我們躲到那邊去。”

千芷鳶拿出小布袋裏的小刀放在胸前,背靠著通道的那堵牆,等著那個出去解手的人回來。

很快,千芷鳶就聽見了那人的腳步聲。在那人走進空曠的洞裏的時候,他奇怪的看著洞裏的景象。

“咦?”

那人話還沒說出口,躲在後麵的千芷鳶就動了,她足尖一點,飛到那人的肩膀之上,銀針紮入他的穴道,將他推倒在地上。

小刀抵在那人的脖子之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說,你們是什麼人?”

“你怎麼會……?”

那人還沒說完,千芷鳶就打斷了他,手中的小刀又近了一分。

“別廢話,我隻要知道我想知道的,其餘的,你多說一句,我就讓你更痛苦一分。”千芷鳶一臉的冷色,語氣之中全是陰狠。

“說什麼,我、我不知道……”那人根本就不搭理千芷鳶。

千芷鳶勾了勾唇角,她說道:“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知道麼?要死很容易,半生不死,受盡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千芷鳶不想再跟他廢話,取出一枚銀針,用力的紮進了他的天靈穴裏。

“啊……”劇痛傳來,那人慘叫一聲。

千芷鳶將抵在他脖子上的小刀拿下,掰開他的手腕,刀尖一挑,手上的筋就被挑了出來。

“啊……”那人又大叫了一聲。

“叫什麼,別急啊,這隻是開始,你既然不願意配合,那我就慢慢陪你玩,放心,我的手法很熟練,不會那麼快就弄死你的。”千芷鳶笑得有些鬼魅,讓人背後發涼。

“你,你是魔鬼……”

“謝謝,我很喜歡這樣的形容詞,已經好久沒有人這樣誇我了。”千芷鳶說著用小刀在他的胸膛上劃了一刀。

“你說,你待會看到自己的腸子,會不會很興奮呢?”千芷鳶將臉湊近了他說道。

“不,不,我說,我說!”

“別啊,有點骨氣好不好,再堅持一會,我還沒玩夠。”千芷鳶不高興的搖搖頭。

“我們是鬼劍門的人,這次奉命抓住你。”

“剛剛搬出去的是什麼東西?”

“火藥,火藥裏摻雜毒粉。”

“用來做什麼?”

“埋在比武台下,明天葉晨軒上、上比武台的時候……”

千芷鳶小刀一揮,那人就斷了氣。

“原來,你們的目標,是葉叔叔!”

不知為何,聽到葉晨軒有危險,她心裏就一陣慌張,她有些害怕起來,那些火藥那麼多,火藥裏還摻雜毒粉,這根本就是要置他於死地啊!

刻不容緩,千芷鳶立即站起來,跑了出去。

“湯圓,跟上!”

跑到洞口的時候,那為首黑衣人正巧帶著人回來,看到千芷鳶從密道裏跑出來。

“這兩個廢物,竟然讓她跑了!給我追,絕對不能讓她逃出去!”那為首的黑衣人一聲令下,他身後的所有黑衣人都追了上來。

千芷鳶一看不妙,她立即運氣輕功就跑。

那幾個黑衣人在後麵窮追不舍,速度也不慢。千芷鳶整整專心的練了一年的輕功,後來又學習了老頭的蒼渺無涯,她的輕功絕對不是蓋的。

因此,雖然很多人一起追千芷鳶,但是追了很久,依然追不到她。

千芷鳶的跑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什麼地方,她也無心跟後麵的黑衣人動手,她看著漸漸泛白的天色,心裏十分的著急。

若是她去晚了,若是她沒有能通知葉叔叔,萬一那些火藥炸在了他的身上……

千芷鳶不敢想那麼多,她隻想快點找到路,快點走出這後山,快點去到會場。

不知道繞了多久,第一縷陽光已經灑在了大地上,千芷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辨別了一下方向,終於,她看到了葉家的房子。

她心情一鬆,身體卻不敢鬆下,甩開那群黑衣人,她朝著葉家的比武住會場跑去。跑了很久,她有些體力透支了,但是,她依然不願意放慢腳步,她覺得,葉晨軒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不能看著他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