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倆走路十分迅捷,隻一轉眼就消失在街頭轉角之處。
突然老頭停了下來,冷聲道:“朋友,為何一直緊追不放?”
王川和結巴走了過來,結巴搶先道:“老老老頭,你你們跑這麼麼麼快,難道真真真的怕那個什麼太歲強嗎?”
虎娃眼尖,一眼就認出二人來,對老頭叫道:“爺爺,剛才是這位大爺賞的三個銀幣。”
老頭還是沉著臉,看了王川一眼,微一點頭道:“恩公,感慨之恩小老頭感激不盡,但若是因為三個銀幣,就想要小老頭怎麼樣,這恐怕有違常情。”
王川忙道:“大爺,我看你們爺孫二人也無去處,正好我這裏需要人手,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過來,保證待遇豐厚,比你們在街頭賣藝要強多了。”
老頭微一躬身,說道:“小老頭習慣遊走江湖,做不得那籠中的鳥兒,多謝恩公,恕難從命。”
王川一愣,沒想到老頭拒絕得如此幹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有什麼話說。
這時,老頭對虎娃道:“咱們走。”然後轉頭就匆匆離去,一刻也不曾多留。
結巴大叫道:“老老老有關當局,你你這是什麼麼麼意思,我們大少少少爺人可可好了,哪裏委屈屈你們了。”
說完就想追上去,王川把手一伸,將他攔住,說道:“人各有誌,讓他們去吧。”
兩人回過身來,走出一段路,碰到了孫盛傑和樸提。結巴是個大嘴巴,一見麵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王川也正想問問,這爺孫倆到底是什麼來路。
孫盛傑想了想道:“江湖之大,人各有異,這爺孫倆也許隻是路過,因為盤纏不夠,所以在此賣藝,想必事情很急,所以耽擱不得。”
王川道:“我剛才看那少年,身手不凡,竟然能使出刀勢,想必這爺孫倆必定不是普通人。”
樸提道:“咦,可惜我們晚了一步,不然倒是要好好看上一看。”
結巴事多,立即道:“不如我我我我我們現在追上上上上去,問個個個個清楚明明明明明白?”
火姑娘把眼一瞪:“就你這結結巴巴的樣子,問上三天三夜,也問不明白。”
結巴一聽,立即瞪著眼睛道:“你你你你這樣說說什麼麼麼意思?別別以為你是是是是女人,就就來欺負負負負我。”
大家一下樂了起來,這家夥也不得說的是什麼理兒,女人就能欺負男人嗎?
鬧了一會兒,五人離開了小鎮,快馬加鞭,向著沉河城奔去。如果一路上不耽擱時間,今天晚上就能到達那裏。
向前行出二十餘裏之後,一條閃閃發光的白帶出現在大家眼裏,隻見那條白帶環山而行,緩緩流動,陽光灑在上麵,反射出道道金光,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鑲滿金色寶石的玉帶。
孫盛傑久走江湖,認得這是環戴河。沿著此河北上,就能夠到達深河城。那深河城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因為環戴河到了這座城池之後,便消失不見,被埋進了地裏,故名“沉河”。
五人縱馬來到河邊,隻見河寬數裏,洋洋灑灑,一泄千裏。河邊有幾個釣魚老翁,正手執青竹長竿,拋鉤引魚,好不逍遙。七八個孩童則在河邊戲嬉,你追我趕,歡笑聲連成一片。
王川等人站在河邊,感覺到心胸突然闊大起來,天地之大,也不能盡塞其胸。河風吹來,涼意襲人,五人縱鞭擊馬,沿著大河飛奔直上。
行了大半日,大家都覺得腹中有些饑餓,可是河邊空闊,附近又沒有小獸可打。王川笑道:“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們守著這麼大一條河,不打些魚上來,又怎麼對得起這一趟遊行呢。”
結巴一聽就來了勁,忙叫著要釣魚,可是釣魚要有魚竿,還有有魚鉤魚線才行,空著手又怎麼能釣魚呢?
“大少少少少爺,你的戒指指指指裏麵是不是有魚竿?”結巴眼巴巴地看著王川。
王川苦笑道:“你當我是半神仙麼,我怎麼知道咱們今天會釣魚呢。”
“這可怎麼麼麼麼辦,咱們沒沒沒沒法釣魚,豈豈豈不是要餓肚肚肚皮。”
這時,隻聽樸提哈哈一笑道:“小結巴,有我老樸在,你小子餓不了。”說完,雙足向河邊一站,雙手抬起。
“你你你這是做什麼?”結巴叫道。
“當然是釣魚羅。”樸提笑道。
“騙人人人,魚竿都沒沒沒沒有,釣什麼麼麼麼魚?”
“小結巴,你看好了。”
王川等人也大感有趣,這沒有魚竿又怎麼能釣魚呢?於是全都湊上前去,看著樸提。
隻見樸提往河邊輕輕一立,身形突然像是挺直了許多,就像是一根筆直的竹竿。這時他突然伸出一隻手來,將食指向前一指,一股氣勁湧出,足足有手腕粗細。
樸提手指微動,那氣勁立即縮小至半個手腕大小,他覺得還是太粗,於是又將其縮小到一根手指大小。此時,氣勁經過高度濃縮,肉眼已經能隱約看見,一道灰蒙蒙的細長氣線出現在樸提的手指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