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個小時,他比之前健談多了,這算是恢複了正常嗎?
楚中天坐上車之後,對貝爾蒙特說:“貝爾蒙特,你很關心我下賽季在哪兒踢球嗎?”
“廢話,我是你的球迷,我為什麼不關心?”他說完之後,過了一會兒也沒見楚中天說話,就繼續說道。“其實你要走的話,倒也沒什麼,很正常。反正我們梅斯球迷已經習慣那些有前途的年輕人離開了。如果不是上個賽季拿了聯盟杯,梅斯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小球隊,和那些大球隊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每年的目標就是保級,這樣的球隊是不可能留得住人的。”
“不過球員可以選擇加盟的球隊,球迷卻不能選擇喜歡的球隊,我是梅斯人,所以我就是梅斯的球迷,不管她成績再差,也是。所以不管你要去哪兒,夥計。我都希望你還能表現出色,我會為你加油,不過恐怕不會去看你的比賽了,因為你肯定不會留在法國。我可沒那麼多錢每個周末出國看比賽。哈!”
“你也不用擔心梅斯球迷會怨恨你。怎麼可能呢?沒有你和裏貝裏他們,我們梅斯可能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夠拿到聯盟杯冠軍,到我死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哈!有了你們,我們拿到了法國杯的冠軍,還拿到了聯盟杯冠軍,新賽季還要和AC米蘭踢超級杯,這樣的比賽可不常有。以前的梅斯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你為球隊帶來了這麼多,就算你隻在梅斯踢了一個賽季,你都永遠是梅斯球迷心中的英雄。”
楚中天聽到貝爾蒙特的這番話之後,一直沉默不語。
再將楚中天送到家之後,貝爾蒙特在車內衝他揮手:“我有一個忠告,要聽嗎,夥計?”
楚中天湊上去。
“不管轉會去哪兒,抓緊時間去學駕照,買輛車。你在梅斯要車可以找我,你去其他地方可碰不上我這麼技術高超服務態度又好的出租車司機咯!”
他向楚中天揮揮手:“再見,夥計,祝你好運。”
楚中天也向他揮揮手:“我會記住你的建議的,再見。”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楚中天發現艾米麗正在客廳中一邊看電視,一邊等自己。而媽媽並不在。
“媽媽呢?”他問。
艾米麗接過了楚中天手中的香檳。“她睡覺去了,累了。剛才坐在這裏看電視的時候使勁打瞌睡。”
楚中天點點頭。艾米麗看了一眼香檳:“又是一個全場最佳?你什麼時候拿的?”
“聯盟杯決賽。”
艾米麗聽到這個解釋之後笑了起來:“我也覺得你是那場比賽的最佳。”
她幫楚中天將香檳放到了酒櫃中,然後看了看楚中天:“雖然我知道你最近有很多煩惱,不過看上去出去吃了一頓飯讓你的煩惱更重了。還在為離開還是留下而煩惱嗎?”
楚中天嗯了一聲。
這些天艾米麗和楚中天已經就去哪兒或者留下來做過很多次討論了,艾米麗本身是一個很懂足球的球迷,所以在這些問題上她有發言權,她給楚中天的建議可不會像維多利亞給貝克漢姆的建議那樣,隻關注經濟效應。他們都還很年輕,賺錢的時候還多著呢,首先要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才有賺錢的機會。
艾米麗認為去大俱樂部或者是豪門的話,可以增加 楚中天的曝光率,對於他的商業開發大有幫助。不過去豪門是一次冒險,而且可能是看起來很美的陷阱。萬一去了豪門受製於各種因素發揮不出在梅斯的水準,那可就白白浪費幾年時光了。
“如果不知道該作何選擇的話,為什麼不試試這個?”艾米麗在楚中天身邊坐下來,同時拿出了一枚硬幣。
這是一枚中央是黃金色,外麵有銀色邊圈的一歐元硬幣。正麵是麵值和歐洲地圖,背麵則是象征法國的六邊形——因為法國的版圖形狀看起來很像六邊形——和蓬勃生長的生命之樹,外麵印著“自由”“平等”和“博愛”的法語單詞,最外麵的銀圈可這鑄造的日期“2002”和代表歐盟的十二顆星星。
“用這個來決定。”艾米麗笑道。
楚中天有些吃驚。
“當初在你不知道是不是該聽我話去參加溫布爾登試訓的時候,不就靠擲硬幣來決定的嗎?”艾米麗衝楚中天眨眨眼。“事實證明,那是一次非常非常正確的選擇。”
楚中天回憶起自己和艾米麗的初相識,那枚一英鎊的硬幣確實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真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他也記起來,自己可是很擅長做選擇題的啊……
於是他從艾米麗手中拿過硬幣,對艾米麗說:“正麵是走,背麵是留。”
“五局三勝嗎?”艾米麗問。
楚中天搖頭:“不,一次就夠了。”
在艾米麗的注視下,他將手中的硬幣高高拋起,硬幣跌落到地毯上沒有彈起,完全靜止下來。艾米麗俯下身去看。
“看來你得繼續留在這裏了,楚。”她拿起硬幣笑嘻嘻地遞給了楚中天。
楚中天看著靜靜躺在自己手掌中的硬幣,象征法國的六邊形和生命之樹圖案在燈光下閃爍著金光,映進了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