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一放暑假,周瀟湘就收拾好東西奔赴法國了。這不是她第一次出國,之前兒子在梅斯過春節的時候請她和丈夫一起去玩了一趟。不過這是她第一次單獨一人出國。丈夫因為請不到那麼長的假,還要繼續上班,她身為老師,有一個暑假的時間來法國陪兒子。
為什麼不辭職呢?反正他們現在也不需要那麼點錢了,兒子一個星期的收入都比他們一年的收入還多。主要是因為周瀟湘很享受自己在學校裏被人羨慕、尊敬的感覺,成為別人討論的中心,兒子出名,自己這個做老媽的也跟著出名。每當聽到其他老師對自己說:“周老師啊,聽說你家天天又進球了哇?厲害哦!”她就很高興,嘴巴上還要客氣客氣:“他都是瞎踢的!”心裏已經甜的像喝了蜜。
當周瀟湘在法國下飛機的時候,雖然她看不大懂法語指示牌,但是圖片還是看得懂的,另外跟著人流也很容就能夠找到出口。上一次她來過,還有些模糊的印象。
跟著同機的人一起取了行李,她在出口處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吊著白色繃帶的胳膊,在人群中真的很顯眼。
緊接著,她又在兒子旁邊看到了那個好萊塢女明星,自己兒子的女朋友,也許還會是未來的兒媳婦,正在向她揮手呢。
於是她也向他們揮了揮手。
周瀟湘剛剛走出來,艾米麗就迎上去先給了她一個擁抱,周瀟湘其實是不適應這個的,但是和艾米麗在四川第一次見麵她就這麼打招呼,現在到了法國更要本著入鄉隨俗的想法接受這種擁抱的打招呼方式。“您好!”艾米麗用發音不太正確的中國話向周瀟湘打招呼。
“哎呀,你也好,你也好……”周瀟湘連忙應道。
然後艾米麗很自覺地接過了周瀟湘放在一旁的箱子,她驚呼道:“哇,好沉!都是些什麼?”她用的是英語,周瀟湘聽不明白,還好有兒子給她翻譯。
楚中天也提了提箱子,確實有些重,他也奇怪了:“媽,你箱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麼啊?怎麼這麼重?”
“全是佐料啊!”周瀟湘說,“我聽說這邊買不到川菜的調料,就幹脆從四川給你帶了。要在這裏呆兩個月呢,沒調料的話,就做不出正宗的川菜來!”
楚中天苦笑,就算做出來了他估計也不能吃。本來這段時間沒有進行活動,身體就已經長胖了點,要是再敢敞開肚皮吃的話,等傷好了,也要再花一個月來減肥。不過他沒說出來,因為就算他不吃,他媽媽總是吃不過自己那一套食譜的。
楚中天將媽媽的話翻譯給艾米麗聽,艾米麗聽說是好吃的中國菜,十分興奮。她一點不擔心會發胖,因為女的在麵對美食的時候總是沒有抵抗能力的,哪怕明知道會長胖也放開了吃。
既然到了巴黎,就不能記著回去,艾米麗和楚中天陪著周瀟湘在這裏好好耍了兩天,還去血拚購物,凡是媽媽看上的,楚中天都二話不說掏卡買下。反正他現在有錢,也不計較。
在巴黎玩了兩天後,三個人才回梅斯。
一到家,艾米麗就像個中國小媳婦一樣給周瀟湘倒水喝,將楚中天的媽媽服侍的很周到。
雖然兩個人交流起來還有些困難,要通過楚中天這個翻譯。但是周瀟湘是很喜歡兒子這個一點明星架子都沒有的明星女友的。
艾米麗知道楚中天這段時間一直因為要不要轉會離開梅斯而苦惱著,相信他的媽媽來陪他,能夠讓他從這種情緒中抽身而出。自己再過幾天就要走了,如果不是他的媽媽要來,自己還真不想回去工作呢。自己的媽媽來了一通又一通電話,希望她能夠回去重新開始工作。
剛剛把媽媽安頓好,楚中天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勒戈夫的女兒打來的。
“我父親希望請您吃頓飯,楚先生。”她很禮貌地發出邀請。
“今天晚上嗎?”楚中天看了看正在和艾米麗一起幫忙騰空旅行箱的媽媽,問道。
“是的。”
“好的,我一定去。”
楚中天問了具體時間之後,掛掉電話。然後分別對艾米麗和媽媽說,今天晚上他要去赴約,晚餐就她們兩個人自己解決了。
艾米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媽媽則追問了一句:“請你去的人是誰呀?”
“一個球迷。”
“男的女的?”
“媽……”楚中天很無奈。
“我這可是為了你好,人家艾米麗對你這麼好,你要是在外麵亂搞的話,我可不饒你!”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楚中天一頭黑線,媽媽的聯想能力真強。
“別廢話,告訴我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而且是一個老頭子。”楚中天攤開手無奈地說道。
“那我怎麼聽到剛才電話裏的聲音是女的呢?”媽媽疑惑的問道。
楚中天沒想到自己的老媽耳朵真靈,這都能聽出來。他老老實實答道:“那是那個老球迷的女兒,老球迷有心髒病,所以他女兒就常年在家照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