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隊等人覺得痕跡多了些,不像是一個人。
追蹤間,遠處一道手電光一閃而過。
“在那兒!”
雙方終於彙麵,手電光轉瞬熄滅。大約是知道距離太近跑不了,黑暗中燈光一滅,沒幾秒的功夫,便有一陣古怪旋律響起。
我們都帶了耳阻,何況這次,沒有洛息淵用蟲子使壞,耳阻的作用完全發揮,雖然模模糊糊的聲音,讓人心煩氣躁,卻並沒有影響到我們的行動。
眾人一擁而上,便在山石後麵,將躲著的三人給逮了。
黑暗中,數道手電照著他們的頭臉,這三哥們兒,就跟我上次見麵時一模一樣,還是那身土啦吧唧的行頭,而且更髒了,亂糟糟的頭發,拉聳的麵皮,一副潦倒的衰樣。
估計這三人被老洛折騰的不輕,衣服破了許多處,裸、露出來的手臂上,不少蹭傷刮傷,頭臉脖子上,也有許多像是被蟲子咬出來的傷口,傷口腫脹後,變成了連成大片的紅疙瘩,乍一看,還以為是得了某種皮膚病,有些嚇人。
“你們這……比我還慘。”說話的是雞爪,一直被拖在隊伍後頭,時不時的摔一跤,本就狼狽,如今見了同伴,便發出這感歎。
一群便衣,七八支槍,三副手銬,這陣仗下去,那三人也知道大勢已去,不敢多折騰,拉聳著腦袋任由我們處理。
我立刻去翻他們的東西,他們的樂器不是文物,是新的,而且是特製的縮小版。音律書被一個長匣子裝著,我小心翼翼打開,在手電筒下辨認。
上麵寫的東西我看不懂,但帛書我看得出,和考古院那份材質一樣。
將三人搜一遍,身上沒別的,就這份帛書最值錢。
我覺得奇了怪了,究竟是什麼人想要這東西?
“買主是誰?”一邊問,我一邊將匣子收在身上,琢磨著,得和老洛演一出偷襲的戲碼,讓他以神秘人的身份,把音律書奪走,如此,我也好順理成章的交差。
他使用完之後,再找個由頭,把東西轉給我們考古院就行了。
這麼做不合規矩,但我不能看著他沒命。
再說了,阻止一個瘋子的誕生,那也是為民服務不是?
我問完,三人互相麵麵相覷,不回話。
何隊道:“帶回去再審吧,這案子折騰的夠嗆,趕緊出山,天太晚了。”
我們押著人往回走,二十來分鍾的功夫,我聽到一聲貓叫。
這是我和老洛約定的暗號,我知道他要動手了。
隊伍裏的小同誌嘀咕:“這山裏還有野貓?”說話間,地麵上的落葉,突然突然潮水般被掀起,何隊忍不住罵了句娘,喊道:“那王八蛋又來了!”大量地賴子出現,使得落葉被帶起,如同一場大風似的。
緊接著就是群蟲出動,我在聽到貓叫後,就放慢腳步,讓自己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麵,此時,在眾人被蟲襲擊,爬的滿頭滿臉,眼睛都睜不了時,我安然無恙,在隊伍最後,從兜裏掏出了東西。
洛息淵猛地從旁邊一棵樹上躍下,我將東西給他,壓低聲音:“你先撤,回頭用完了,把東西弄到市麵上,我們去繳。”
老洛沒多說,壓低聲音道:“不跟說謝了,等我把自己處理幹淨,咱們再聚。”說完,收了音律書就要撤。
然而,他跑出十來米開外時,忽然之間,整個人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動了。
我一愣,心說:莫非還要交待什麼事?
這念頭剛一閃過,老洛緩緩轉過身。
他臉上帶著麵具,隻能看到一雙眼睛,此時,那雙眼睛,變得通紅,黑眼珠子都快瞅不見了。
“他大爺!”我忍不住爆粗口。
這小子,被長生蠱控製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