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那他會依然選擇將張四峰留在自己的身邊,雖不想重用,但可以做為一名馬前卒。
張四峰看向索羅一臉的不屑,倒不是他越老越活回去了,就是因為他太老了,所以才知道符咒之術修練的艱難。
就算眼前的小子從小在娘胎裏開始練習,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年,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能有什麼道行。
二十年的時間縱天姿絕決又能如何?畫符捉鬼或許可以,但用符咒之術進行戰鬥?我擦!張四峰心裏有種罵娘的衝動。
“張四峰,念你也是成名的人物,希望你不要大意……”索羅說罷竟然微微向上一步,負手而立單手做了一個請字,全身王霸之氣衝天而起,令人側目。
其實以索羅的個性,能用智絕不用力,能扮豬絕不裝人,這個思維方式很難讓人理解。
不過細想起來的確可怕,這樣的人最危險,就像人們說的,咬人的狗絕不露齒……
不過,這次索羅似乎並不想用下三濫的方式來完成他的戰鬥,這其中的原因自然就在於錢北溟的身上。
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不是妖孽般的存在,索羅全身驟然的變化讓眾人大驚失色,錢北溟驚訝之餘微微點頭。
紅臉中年人兩眼驟然戰火熊熊燃燒而起,不是對張四峰,而是看向索羅。
錢大小姐兩眼火熱,小臉激動得更加紅潤,全身微微有些顫抖:“蓋黃英雄……”
張四峰真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犯下了一個大錯,他雖然對自己的符咒術有信心,但也顧不得這張老臉,驟然暴起發難……
漫天的符咒揚揚灑灑地向索羅籠罩而來,天地之間火光衝天而起……
符咒打出,張四峰心裏大定,他想向錢北溟證明他這個皖洲陰陽大師不是浪得虛名。
龐大的天地元氣在火光閃爍的符紙飛行之中發出刺耳的呼嘯,使原本安靜的西山夜空顯得詭異而恐怖。
錢巾幗退到父親的身邊抓住錢北溟的大手,手心之中盡是冷汗,她的小臉有些蒼白。
看到如此龐大的聲勢,錢大小姐原本對索羅建立起來的戰無不勝的信心,在這一刻開始動搖,未知的東西往往最讓人心存畏懼。
她的小臉微不可查地流露出一絲乞求的目光投向錢北溟,而同樣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場麵,使一顆平靜的心泛起滔天波瀾的錢北溟,臉上依然不動聲色。
紅臉中年人腳步微微向前跨上一步,不至於擋住錢北溟的視線的同時,也做好了一切防護工作。
錢北溟的眼神微微地收縮了一下,他感覺到了自己錢家最出色的天之驕女內心深處的那份掙紮。
她的心已經不再心如止水,女大不中留,女兒已經二十五歲,這些年來她做得很好,天衣無縫,可是越是這樣,錢北溟就越能理解到一個道理:
自己的女兒心不能亂,一旦讓她平靜的心浮動起來,那將是怒海狂瀾,恐怕連自己這個父親也無法阻止。
可是真的會是索羅嗎?不要說索羅的父親科學院院士索天神醫已經歸天,縱然他還在,自己的女兒也絕對不可以看上索羅,索家與錢家不是同一路人……
不過,以錢北溟的道行,他也不做全盤的否定,如果站在索羅身後的龍家真的把索羅當成他們家族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那他就不會介意女兒的選擇,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少。
女兒的心剛剛亂起來,沒有達到一個不可收拾的地步,而索羅到底會發展到一個什麼高度很難預料。
到了他這個位置,他已經不需要去賭一個年輕人的未來,所以如果索羅死了……
天地動蕩,原本對張四峰已經起了殺機的錢北溟此時此刻突然覺得他變得可愛起來……
或許他真的可以輕易殺死索羅,這樣的話自己的心裏不會有任何的內疚,也可以少讀兩本佛經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