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在微微發顫,他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後才勉力開口道:“西澤爾,你剛剛在做什麼?”

“直播,”西澤爾和他並肩走在一起,順手毫不費力的幫彼得拎過那根棒球棍,認真的回答道:“就是對著鏡頭展示你在做什麼,有觀眾會給你投霸王票--唔,霸王票可以提現兌換成現金,我一般用這個賺一些零花錢,目前收入還不錯,你要試試嘛?”

剛剛幹了自己以往絕對幹不出來的事情的彼得這會兒大腦還有些暈暈乎乎的,思路很容易就被西澤爾帶偏了,“是嗎?那聽起來不錯,我是不是也可以直播做高數題,比如解微分方程什麼的?”

“可以試試?”他在種花家的高中時候,前座的女同學曾經直播過寫文,按理說,彼得直播解高數題和物理題應該也挺有趣的?

過了一會兒,遲疑了半晌的彼得才終於忍不住的開口道:“西澤爾,他們、他們沒事吧?”

西澤爾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彼得是在說閃電·湯普森和橄欖球隊的那幾個喜歡欺負人的壞男孩。

“我下手有分寸的,”西澤爾笑了一下,眼神溫柔而平靜,“他們躺一會兒就能爬起來回家了。”

彼得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放鬆的說道:“那就好。”

西澤爾陪著彼得一起回到圖書館,將沒派上用場的棒球棒還給奧布萊恩夫人後,找到彼得匆忙之下遺留在暑假旁邊的書包,又等他重新借好書後,兩個人才一起從中城高中的校園裏出來。

彼得的家比較遠,他還需要走到公交站點乘車回去,而西澤爾的住處,就在他們上回第一次見麵的那棟房子裏麵。

兩人道別後,西澤爾目送彼得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才轉身用鑰匙開了門。他把書包裏的那些新書全部拿出來,寫好名字之後,又按照課表的順序大致分類放在了書桌上。

隨後,又先給姥姥、姥爺打了個電話,向兩位一直牽掛著自己總是放心不下的老人家語氣輕快幽默的描述了第一天的校園生活後--當然要把直播如何反抗校園暴力這段切掉,又微笑著聽姥姥絮叨了好一會兒,才放下電話,轉身去廚房裏研究自己應該吃點什麼晚飯。

翌日一早,西澤爾起床後,看看天色不錯,便直接換了身運動服,出門晨跑。

途經街區附近的一個公園時,正好和一個擁有燦爛的金發、深邃的藍眼睛,卻衣著古板十分惹眼的高大美國人碰到。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隻是出於禮貌的點點頭示意,擦肩而過後,西澤爾繼續自己的晨跑,回去的路上,還買了些早點。

大概是昨天下午放學後的那場“直播如何反抗校園暴力”帶來的慘痛記憶太過深刻,西澤爾也算是就此一戰成名了,以閃電·湯普森為首的橄欖球隊隊員們竟然一個個的開始全都繞著西澤爾走,就連總是被欺負的彼得都幸運的被打成了西澤爾的同黨--同樣不能被欺負並且盡量繞道走的人。

畢竟,被一個長相秀氣身體纖瘦連臉都漂亮的像個小姑娘的轉校生1v7還壓著打不說,最可怕的是,那些各個人高馬大的校園體育明星男孩們挨打的時候,還被人給全程錄像直播了,想想有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了他們被胖揍的慘狀,那些心高氣傲還喜歡欺負性格內向的學生們的壞男孩,就恨不得連打橄欖球比賽的時候都帶上口罩,仿佛這樣別人就認不出他們的臉來一樣。

自此,西澤爾和彼得的校園生活也變得平靜下來。

西澤爾那個完全仿照彼得的高難度選課單下來,也算是奠定了兩個學霸每日搭班奔波於不同的教室、課堂還有完成各種課後作業的路上。

早上的時候,西澤爾依然堅持每天晨跑,連帶著,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在街區公園那裏和上次那個金發藍眼長相英俊卻衣著總是那麼古板仿佛和周圍的人有幾十年時差一樣的年輕人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