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崗上的風吹在斷崖上的那棵鬆樹上,這棵即將枯萎的老樹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但這棵蒼老的鬆樹卻並沒有一點彎曲。蒼穹像是一塊漆黑的幕布,月亮像黑色幕布上的一抹微弱的螢火,輕盈優雅,朦朦朧朧的月光照在了這棵鬆樹上,在斷崖前的空地上投射出鬆樹的影子,影子筆直修長。
斷崖不遠處的森林中一名男子率領了七名身著黑衣的大漢以極快的速度奔襲著,林中排列密集的樹木對這一行人的速度沒有絲毫影響,他們時而在樹枝上騰躍,時而在樹與樹之間的空隙中穿行。地上的雜草還未碰到他們便被他們周身因高速運動而產生的氣浪碾的粉碎。領頭男子飄逸的長發在腦後盤成一個發髻,額前的劉海隨著他的奔跑微微向後飄舞著。他生著一雙丹鳳眼,眼睛上是一對細長的眉毛,唇似櫻紅,臉龐棱角分明,麵白如玉,細看這名男子竟化著一層淡妝,明明很俊秀的臉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身著一件淺藍色的長袍,光滑亮麗的長袍一塵不染,輕柔的綢緞材質彰顯著價格的不菲。跟在他身後的七名黑衣大漢身形魁梧,身高均在兩米開外,七人皆以黑布蒙麵,赤裸在外麵的胳膊上充滿了硬朗的肌肉線條。
近看,這八人正在追逐一名紅衣老者。老者濃眉大眼,顴骨很高,堅毅的眼神中仿佛存有浩然的正氣。但此時的他顯得極其狼狽,暗紅色的長發此時淩亂不堪,厚嘴唇下濃密的胡子上掛著清晰可見的斑斑血跡,一身的紅衣也盡是破損的地方。
紅衣老者一邊奔跑一邊從手中甩出一個個暗紅色的火球,火球上熊熊的烈焰猛烈的燃燒著。就在火球即將打到身後八人身上的時候,隻見領頭男子抬起了雙手,也不見他有其他動作,火球竟然就憑空消失了。紅衣老者的攻擊並未影響到身後八人的速度。他們對紅衣老者緊追不舍,慢慢將紅衣老者逼到斷崖處。
須臾之間,紅衣老者便被八人包圍。老者注視著領頭男子的眼睛,那一雙丹鳳眼中好像藏著一個要吞噬一切的惡魔。
斷崖上的老樹還在那片空地上聳立著,它筆直修長的影子與紅衣老者仰丞的身影交疊在一起。
“仰丞老兒,你還要到哪裏去啊。”領頭的男子看向被眾人包圍的紅衣老者。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
那叫做仰丞的老者緩緩將口中的血吐出,抬頭看向領頭男子。領頭男子臉上戲謔的笑仿佛一把利刃刺向紅衣老者仰丞。“你幽嵐教深夜襲擊我麒麟宗,屠殺我宗門三千餘人,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紅衣老者大吼道。
聽到這句話,領頭的男子哈哈笑了起來,“仰丞老兒,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要報仇,你覺得我會留你活口嗎?哈哈哈哈,癡人說夢。”
紅衣老者仰丞注視著眼前的八人,那雙堅毅的眼睛裏竟然流出了淚水,麒麟宗三千餘人都在今夜被殘忍的屠殺,三千多鮮活的生命,皆隕於這群畜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