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靈知道自己今日做的事已經夠讓他生氣的了,不該再跟上去,可是,想想心中一直憋著的話,她還是追了幾步,走到程翊的身側,“那些議論都不是真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隻是人雲亦雲,那些話,你不要往心裏去。”
說完,她長長地舒了口氣,這些話,她早就想跟他說了。自從程翊背叛了蔡正廉,就一直有些這樣的議論,明著說他是棄暗投明,暗裏就說他是個兩麵三刀的小人,連一直照顧他的親姨父都背叛了,一家人除了他自己,全都死光了,為了權勢功勞,都不要人性了。
她每每聽到這樣的話,都要衝上去辯論一番,蔡正廉明明殺死了他的父親,他知曉真相後為父報仇,有什麼錯?至於他母親和弟弟的死,和他更是沒有關係。
程翊腳步不停,薄薄的嘴唇勾起一絲嘲諷,“哪些議論?哪些話?”
“就是——”關靈卡住了,那些傷人的話,她聽了都氣得要死,怎麼可能在他麵前說出口呢,“就、就是、就是有人說你、說你是冷麵侯爺,為人冷漠,這是不對的!”她著急之下,終於想了句別的話。
“嗬,”程翊輕笑一聲,“我倒覺得沒說錯,我本來就是個冷漠的人。”
“才不是!”關靈急得清澈的眼睛睜大了,粉拳緊緊地握了起來,“你不是冷漠的人,你還救過我的命呢!”
“我救過你?”程翊劍眉皺起,他不記得有這樣的事。
“你救過我!”
那是她六歲那年,跟著母親去珍寶閣挑選首飾,母親看她不耐煩了,就讓嬤嬤帶著她到門口玩一會兒。
街對麵有一個賣糖人的,那糖人活靈活現,她似乎聞到那上麵甜甜的香氣。
趁著嬤嬤沒注意,她邁開小短腿朝著街對麵跑去,變故卻在一刹那發生了,一匹無人駕馭的失控馬匹飛奔而來,和她相遇在街的正中,她眼睜睜地看著那高高的馬蹄朝著自己踩踏下來。
世界在那一刻靜止了,她甚至忘了哭。
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小小的身子,就地一滾,避開了那馬蹄,將她帶到一旁,隨即那身著藍色錦袍的少年從地上躍起,翻身上了馬背,奮力將那失控的馬控製住了。
周圍的人呆愣了片刻,隨即爆發出歡呼聲,“程世子好樣的!”
“程世子真是少年了得,才十五歲就有這樣好的身手了!”
嬤嬤見自己險些闖下大禍,怕被母親懲罰,將她一把抱起,躲進了珍寶閣的大堂。
可是,那個劍眉星目、神采飛揚的少年,卻從此刻在了她的心上。
“有這樣的事嗎?我不記得了。”救過人又怎麼樣,他殺過的人更多。
他毫不在意,關靈的情緒也低落了,她低聲道:“你不記得沒關係,我記得就行了。”
兩人並排走著,關靈時不時地扭頭去偷看他,她覺得,這恐怕是一生中離他最近的時刻了,她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可是,不遠處就出現了岔路。
關靈知道自己今日做的事已經夠讓他生氣的了,不該再跟上去,可是,想想心中一直憋著的話,她還是追了幾步,走到程翊的身側,“那些議論都不是真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隻是人雲亦雲,那些話,你不要往心裏去。”
說完,她長長地舒了口氣,這些話,她早就想跟他說了。自從程翊背叛了蔡正廉,就一直有些這樣的議論,明著說他是棄暗投明,暗裏就說他是個兩麵三刀的小人,連一直照顧他的親姨父都背叛了,一家人除了他自己,全都死光了,為了權勢功勞,都不要人性了。
她每每聽到這樣的話,都要衝上去辯論一番,蔡正廉明明殺死了他的父親,他知曉真相後為父報仇,有什麼錯?至於他母親和弟弟的死,和他更是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