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蘇慕予又去看倉姑姑，倉姑姑的眼睛也是望望蘇冥雨望望地麵望望天空，又望望太子，卻說不出一句話。
“你想要做什麼？”蘇慕予隻好又去問舅舅，“你想做什麼呢？”她又想起楚臣誠也說過類似的話……他說，她舅舅是想要從她那要一樣東西。可是楚臣誠是擔心她，為什麼她的仇人也會說這樣的話……？
說起來……楚臣誠也叫她“小小”，為什麼她的仇人也叫她“小小”……？
她舅舅說，是因為她跟他的太子妃的死有關才和他結了仇……她沒有事情做了？為什麼要殺他的太子妃？為什麼她殺了他的太子妃……他依然會叫她“小小”？為什麼她舅舅這麼不想讓她見她？這……這是一個什麼故事？她有點混亂……難道她是他的……？那種……那種為人不齒的身份？
那……一瞬間她想起了那個畫中的男子，那個她未來的夫君……他知道這件事嗎？唔。他會怎麼看？真是她想得這麼糟糕嗎？之前她居然是這麼一個任性又無所畏懼的人？
那到底有沒有結仇啊？有結仇那還好……說明她蘇慕予是一個妄想橫刀奪愛的混蛋，最後把人家老婆都砍了反而被喜歡的人討厭，該！
若是事都做到這份上還沒有結仇關係得有多複雜啊……這起碼得是……
她一身冷汗，不敢講下去，也不敢再看太子。
還是蘇冥雨解了圍。他定了定神，說：“珠堯，請你高抬貴手，給小小一條活路吧。若是那個人知道她還活著……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你我都清楚……你懷疑我，我當然知道，現在人人都說我想要九九散想瘋了，我沒必要跟你解釋，可是……”
他忽然不再說下去。
“我憑什麼高抬貴手？”太子依舊冷笑著，“若是九九散被你拿去，我又該求誰高抬貴手？……而且九九散落到你這種人的手上，想必也不是蘇閣主本意……”
“我不會逼她……”他的尾音拖得很長很長，聲音也變得很小很小，忽然，他的聲音又變大了，他指責著太子珠堯，“你還沒發現嗎？她喝下了忘憂茶？”
珠堯的眉心先是緊緊攥在了一起，繼而又慢慢舒展開來。他說：“也好。”
這回是蘇冥雨冷笑了起來，他說：“珠堯，你還想要她怎麼樣？她也喝下了忘憂茶，也賠了你小綿羊，也替你醫好了妾室莊良娣，汴梁城天大地大，你們早就兩不相欠了……”
他先是惶惑地用目光掃過眾人，好一陣以後像是三魂七魄都給人抽了去，整個人都垮了下去。他慢慢笑起來。他又說，“也好。”
“過去到底出了什麼事？”其實蘇慕予到現在已經完全聽明白了。大概是她殺死了人家的老婆，她舅舅拿一頭小綿羊做了賠償。她這次發問是有點心虛的……她看見麵前的太子殿下這樣難過，畢竟是他心愛的妻子，她舅舅居然用一頭小綿羊賠了……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他說什麼？”蘇慕予又去看倉姑姑，倉姑姑的眼睛也是望望蘇冥雨望望地麵望望天空，又望望太子，卻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