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這個……你說說看。”
“楚王乃一南蠻子而已,未開化地之人,智商必不高也,思慮必不精也。假如我們以重寶賂之,以卑詞惑之,讓他替我們說話,令各諸侯參與我們倡盟的會議,他定然會不明就裏,爽快答應。而那些諸侯懼於楚國之強,敢不乖乖就範?這樣,我們就可借楚而致諸侯,俟會盟已成,反過來我們又可借諸侯而製楚。這一招就叫‘借夷長技以製夷’!哈,哈,哈……”
宋襄公認真咂摸了半晌,然後向公子蕩挑了挑大姆哥,也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對天真的君臣!
公子蕩從動物世界開始,繞了半天,費了老勁,結果卻是這麼一個奇絕的餿主意。這不是要與虎謀皮麼,這不是要楚國搬起石頭去砸自己的腳麼?他還真把楚成王當作三歲小孩子了。低估別人智商的人才真正愚蠢!
除了對公子蕩的鑒定,這一次還充分印證了宋襄公隻不過是一個天真的夢想家而已,誌大才疏,不自量力,腦中錦繡,腹內草莽。對於公子蕩這樣的餿主意也挑大姆哥,真是利令智昏,得了稱霸的相思病了。
宋襄公派公子蕩如楚,表達希望和楚國結盟的請求。楚成王收了禮,爽快答應。雙方約定明年春天在鹿上(今安徽阜南縣阮城)舉行會盟。
得回報,宋襄公大喜,第一步大功告成!接著他又派公子蕩出使齊國,邀齊孝公明年亦來與會。雖然齊國已今非昔比,但好歹也是個有影響力的國家,在今後稱霸的道路上,指不定也能搭上關鍵的一把手。正是出於這種考慮,所以他才臨時起意,決定捎上齊孝公,帶著他一起玩兒。
第二年(前639年),時間一到,宋襄公就樂顛顛地上路了。一到鹿上,就馬上投入到了會盟的準備工作當中。
不久,齊孝公到。
因為齊國已沒落,加上齊孝公是托了自己的蔭庇才上位的,所以宋襄公在他麵前就頗有些倨傲,不太拿正眼瞧他,就差拍著他的肩膀叫小鬼了。
宋、齊兩國國君在鹿上等了二十多天,楚成王才姍姍而來,頗有點大牌明星的架勢。
宋襄公聽說楚王駕到,屁顛屁顛跑出老遠迎接,辭色甚恭。
想當初,鄫子因遲到兩日就遭滅頂之災,而今楚成王遲到的天數是他的二十倍有餘,卻仍被奉為上賓,宋襄公這有色眼鏡也不知是什麼牌子的。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所以楚成王一到,會盟便立馬開始。
大凡會盟,必先定盟主。從理論上來講,盟主之位應由爵位最高者擔當,可是在實際操作中,大家往往都會自覺地忽視這一理論,誰最強就推舉誰。即使是天子親自主盟,如果有強臣存在時,他也隻能算個名譽盟主,形同擺設。都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但當理論和實踐相悖時,理論就隻有開路的份了。
然而,宋國國君好像個個都是理論家,似乎腦殼不碰個大包,就不知實踐的可敬畏。當初在北杏會盟上,宋桓公就為這和齊桓公鬧了個不愉快。如今,宋襄公又要重蹈他爹的覆轍了。
“啊?這個,這個……你說說看。”
“楚王乃一南蠻子而已,未開化地之人,智商必不高也,思慮必不精也。假如我們以重寶賂之,以卑詞惑之,讓他替我們說話,令各諸侯參與我們倡盟的會議,他定然會不明就裏,爽快答應。而那些諸侯懼於楚國之強,敢不乖乖就範?這樣,我們就可借楚而致諸侯,俟會盟已成,反過來我們又可借諸侯而製楚。這一招就叫‘借夷長技以製夷’!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