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黃泉之路】(2 / 3)

周平王雖然如願以償,坐上了天子的寶座,但日子過得並不舒心。此次**使得鎬京城幾乎成了一片廢墟,而周王室已經無力對它進行修繕了,因為國庫已被犬戎掠奪一空。

物質上的匱乏倒還不要緊,更要命的還是精神上的恐懼。

犬戎上次嚐到了甜頭,也試出了中國軍隊的斤兩,所以後來就時不時地搞個一日二日遊之類的活動。經常是來去一陣風,搶一把就走,有幾次甚至還郊遊到了鎬京城外,弄得人心惶惶,談“戎”色變。

又艱難,又提心吊膽,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洛邑(今洛陽),周王朝的東都,當初是為了加強周王室對東方的控製而建的,其規模和建製與鎬京相仿,是曆代天子巡幸之所。於是,周平王便把目光瞄準了那裏,動了遷都的念頭。此議一出,群臣響應,畢竟誰不希望過太平的日子呀!

但也不是沒有人唱反調,這個人就是衛武公。其反對的理由主要有三:其一,鎬京外有殽、函等險峻,內有沃野千裏,天下形勝,而洛邑則地勢平坦,四麵受敵之地,遷都是自置險地的做法;其二,西部是王室發詳之地,是王朝的根本所在,東遷是一種舍本逐末的行為;其三,麵對豺狼般的犬戎,不能退卻,而是應該發奮圖強,否則會有蠶食之憂。

應該說衛武公還是很有見地的,但他的這番話好像是洪流中的一朵小浪花,很快便被淹沒了。

公元前770年,周室東遷,史稱東周。但它還有一更為有名的名字——春秋戰國時代!

從此,周王室也徹底地淪為了曆史的看客,甚至它存在的意義,也不過是作為別人稱霸的一個工具而已。在我們後麵的故事中,也隻是會偶爾提及到它。在曆史這個舞台上,盡情撒歡的換成了別人!

至此,前麵的那些所謂的預兆,不管是“檿弧箕箙”的讖言,還是“哭又笑,笑又哭”的繇詞,或是美女帶著一捆牌位東去的夢幻,全都一一兌現了。當然,這些所謂的預兆肯定是後人附會上去的,屬唯心主義的做法,並不可信,但我覺得,這樣更有一種宿命論的色彩,在人治社會中,可能會給後人更多的警示。

好了,不管這些了。因為前麵還有一幅更為波瀾壯闊、群星璀璨的畫麵在等著我們去打開!

春秋時代來臨了!

從本章開始,曆史的中心舞台便搬離了鎬京,東南西北沒有定所。舞台上的主要演員們也走馬燈似的不停變換,讓人眼花瞭亂、目不睱接。但千頭萬緒,終究發於一端,所以,還是讓我們先來關注一下鄭國這攤子事吧!

上一章我們講到了,在這次犬戎之亂中,鄭世子掘突(現在已經是鄭伯掘突了,諡鄭武公)是收獲頗豐,其中之一就是娶了個漂亮的老婆。之所以要把這件事留到這裏來講,是因為它既是本章故事的起因,同時也給本故事提供了女一號。

掘突在這次**平定中表現英勇、貢獻突出,再加上良好的個人修養和帥氣的外形,很是搏得了申侯的青睞。**平定後,申侯便把女兒嫁給了他。由於申國是薑姓,再加上她丈夫是鄭武公,所以在曆史上她被稱為武薑。幸好不是鄭生公,否則她就成生薑了。

武薑是申後的妹妹、幽王的小姨子,同時又是來自著名的美女之鄉——米脂,所以,雖然曆史上沒有記載,但我敢肯定,她也是一個大美女。

總而言之,鄭掘突這次真是賺大發了,鄭國的國君、王室的卿士、美女的丈夫。從此,他便一肩三職,大家小家,公私兼顧,不亦樂乎。忙是忙點,但小日子過得充實、甜蜜、滋潤。同時,鄭國在他的手中也是蒸蒸日上,國力大增。事業和家庭獲得了雙豐收。

不久,鄭武公夫婦便有了愛情的結晶,而且一結就是倆。

長子叫寤生。為什麼叫這麼個難聽的名字呢?這與他的出生方式是有關係的。有以下幾種說法:A、夢中所產;B、難產;C、難上加難的產——倒產。一個女人生孩子,而且是頭胎,要想在睡夢中就輕鬆搞定,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所以答案A是相當不靠譜的。B和C都是有可能的,但我更傾向於C。我查了一下辭海,“寤”有逆的意思,所以寤生極有可能就是倒著生。倒產——腳先頭後,試想,這種高難度的生產方式,在當時的醫學條件下,會給一個母親帶來怎樣的苦痛。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苦痛,才使我們的故事有了發生和發展的可能。

不管是哪個答案,總之,寤生的出生給武薑帶來了極大的驚嚇或苦痛,而且是刻骨銘心的,所以,武薑打心眼裏從小就不喜歡這小子。這種不喜歡,隨著她第二個兒子的出生達到了頂點。

次子名段。段打小就乖巧可愛、聰明伶俐,長大後更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而且勇力過人,有乃父當年之風範,所以深得武薑的喜歡。

手心是肉,手背是皮。看著小兒子,武薑是越發討厭大兒子了,怎麼瞅都不舒服。於是,她每天都在鄭武公麵前說小兒子的好話,說大兒子的壞話,並時常伺機求立段為世子。但鄭武公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並沒有被老婆大人的枕頭風吹暈,而是堅持長幼有序不能亂來。

就這樣,寤生雖然沒有得到母親的喜歡,卻因為幸運地早出了幾年世,當上了鄭國世子。鄭武公死後,他又順利地做了國君——鄭莊公。而他那個帥哥弟弟隻分得了一個小小的共城(今河南輝縣),作為他的食邑之地。武薑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肝寶貝,就這麼成了共叔段,自己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