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這才多久不見,連伯母都不識得了?”寧夫人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有哪裏不舒服,連忙又叫了女大夫近前來,“勞你再給瞧瞧。”
女大夫細細看了她的臉色,又把了脈,拱手回道:“少夫人已經無甚大礙,隻需再吃兩副藥散散體內寒氣,過幾日便能痊愈了。”
寧夫人聞言總算是將一直半吊著的心放了下來,打發了人跟著女大夫去取藥,坐在床沿上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她神情仍是恍惚,不由歎道:“茴兒,莫要任性,無論如何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胡鬧,若不是青丹使人往侯府送了信來,我卻是不知你這般磋磨自己,又是跳湖又是自縊,如今幹脆就躺在床上學人家萬念俱灰了?”
這說著,寧夫人喉頭一澀,眼角也是發了紅,“我這從侯府一路趕來,到現在連口茶水都沒來得及喝,你大伯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就是湘兒聽說你病了也一刻不停地從盛州往回趕。咱們各個都惦記著你,你這孽障倒好,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全叫你來要死要活了。”
寧茴聽著寧夫人的話,一顆心是又酸又痛,她知這是原主遺留下來的情緒,也不掙紮,由著它發泄出來,畢竟憋著也不是個事兒。
她拉住寧夫人的袖擺,手指緊緊收攏叫關節都泛了白,眼中含著淚,因久不說話聲音有些沙啞,“大伯母,我好恨,我真的恨死了裴昕,她明知道我心所屬,卻在裴貴妃麵前勾扯我和裴郅,惹的聖上賜婚。我也恨我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人管不住自己的心,如今他因一場鬧劇定了婚事,我最後的希望都破碎了。”
寧夫人在她手背上狠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你那心思早就該碎了!你是國公府長媳,是裴都的嫂子,你的丈夫叫裴郅,在一個月前你跨進裴家大門,冠上這些名頭的時候就該碎了!”
寧夫人拎著帕子與她擦眼淚,也不知她聽沒聽進去,想著叫她一個人再冷靜冷靜,歎了一口氣,囑托房中丫鬟好生照料,微搖著頭走了。
外頭陽光正是好著呢,牆角翠竹綠蔭下灑了一地光影,寧夫人站在屋簷下往那處瞧了一眼,心頭悶堵著的鬱氣總算是散了些。
大丫鬟柳枝撐了傘,寧夫人便帶著人去了莊子裏暫住的客房。
夏日天氣熱,不過巳時這日頭就大的叫人頭暈目眩,莊子裏三兩個負責侍弄花草的丫頭避在朱紅長廊下遮陽躲懶,時不時傳來幾聲笑鬧。
柳枝擰著眉遠瞧了一眼,“這莊子裏的丫鬟真是好生沒有規矩。”主家生著重病,她們瞧著倒是開心的緊。
寧夫人臉色也不大好看,“到底是裴家的地兒,咱們也不好說什麼,你一會兒使人去與莊子管事說上一聲,真是不成體統!”
柳枝應下,“奴婢也叫人與小姐身邊的青丹青苗提上兩句,管事到底不比那兩個丫頭向著小姐的。”
“這是怎麼了?這才多久不見,連伯母都不識得了?”寧夫人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有哪裏不舒服,連忙又叫了女大夫近前來,“勞你再給瞧瞧。”
女大夫細細看了她的臉色,又把了脈,拱手回道:“少夫人已經無甚大礙,隻需再吃兩副藥散散體內寒氣,過幾日便能痊愈了。”
寧夫人聞言總算是將一直半吊著的心放了下來,打發了人跟著女大夫去取藥,坐在床沿上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她神情仍是恍惚,不由歎道:“茴兒,莫要任性,無論如何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胡鬧,若不是青丹使人往侯府送了信來,我卻是不知你這般磋磨自己,又是跳湖又是自縊,如今幹脆就躺在床上學人家萬念俱灰了?”
這說著,寧夫人喉頭一澀,眼角也是發了紅,“我這從侯府一路趕來,到現在連口茶水都沒來得及喝,你大伯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就是湘兒聽說你病了也一刻不停地從盛州往回趕。咱們各個都惦記著你,你這孽障倒好,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全叫你來要死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