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宣帝師,譚相、溫侯爺,以及各部尚書!讓他們也來看看咱們的疆土!”言敘傾難以抑製心中的激動,“去把大皇子也叫來!”
十裏在他身邊伺候,長安跟著言亦辰。這幾年,方清歡又生了一兒一女,後宮一直空置著,人人皆羨慕帝後之間的深情。
言亦辰聰慧懂事,被他親自帶在身邊教導。
“兒臣參見父皇。”
“微臣見過皇上!”
言敘傾回頭,看見溫言跟言亦辰同時趕來,一進門,溫言的目光就被牆上掛著的輿圖吸引了,言亦辰也驚歎,隻是麵上始終繃著。
言敘傾歎了口氣,他這個兒子跟他小時候一樣,喜怒不形於色,將來會是一個很好的帝王。但是小小年紀缺乏該有的童真和快樂。
“這輿圖是……”
言敘傾收回思緒,重新將目光落在輿圖上。
“是她送回來的。當時離開的時候,她說要替我去看看我的江山,她真的做到了。”言敘傾到桌案上拿起了一本厚厚的航海日記遞給溫言,“她真的出海了,還整理出了各地的居民、地形和氣候特征。”
溫言接過來翻了幾眼,看見其中夾著一副胡嚶嚶畫像,畫像底下留著薛臣的筆跡。他敢肯定,那位薛少主肯定是故意的。,用這種方式來挑釁情敵,真是幼稚!
言敘傾也笑笑,解釋道,“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讓人惦記的,薛少主這是在報複我。”
溫言將航海日記合上。
“是皇上的容人之量令人佩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若真容不下他們,他們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阿諛奉承這一套了。”
正說著話,方仲宣跟譚相並幾位尚書大人先後趕到,對著這幅輿圖先是驚歎又是讚揚,言敘傾突然覺得沒意思,留下他們在禦書房看圖,給溫言使了個眼色。
兩個人從禦書房裏出來,言敘傾提起一件事情。
“前兩天,譚相跟我說了一件趣事,我說給你聽聽。”
兩個人默契的往禦花園方向走,一邊走著一邊聽他說道,“說是南召縣縣令宋安誌這個人,為官的時候喜歡收禮。有一天他收了當地鄉紳蘇富一千兩銀子,回去藏在床頭的櫃子裏,每天睡覺的時候都要把銀子拿出來數一數再放回去。”
“結果有一天晚上睡覺前,他數了數銀子鎖起來,結果第二天去衙門的時候,發現衙門的案桌上放著一枚十兩的銀錠。他的銀子天天數,每一枚銀錠他都認識,銀錠上還有他的牙印兒。”
“當時就嚇得他揣著銀錠回到房間裏又數了一遍。加上他手裏那枚,一枚不多,一枚不少。”
“奇怪的是,櫃子上的鎖一直鎖得好好的,鑰匙他貼身帶著,他以為是自己身邊的人嚇唬他,暗中調查了許久,什麼也沒查出來。嚇得他一直提心吊膽,從此以後辦案兢兢業業,再也不敢收禮了。”
“這是第一個例子。”言敘傾繼續講第二個例子,“第二個人跟他差不多,隻不過第二位是清化府的知府,也是一樣的貪汙受賄,甚至還鬧出過人命官司。他也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抱著他貪汙來的金子睡覺,結果第二天,他連人帶床的被人搬到府衙門口,他竟渾然不知。”
“等他醒來的時候,府衙門口很多老百姓圍觀,大家都知道他貪汙,普通百姓們戲稱他是陳金蟾,意思是隻進不出。恰好那天朝廷派去的巡查路過,將他人贓並獲,一舉拿下。”
“此後這樣的事情就在各地上演,一個接著一個官員受到警告,程度雖然各有不同,但是方法卻是一樣的。”
溫言聽得神奇,問道:“這是誰幹的?”
言敘傾抿唇不語,他突然一拍腦門,“這不會……也是她幹的吧?”
“我不知道。”言敘傾一開始也以為是她幹的,直到後來,有兩個地方同時發生這樣的事情。
“其實這樣也是好事,江湖中人如果也參與到監督百官的行列,我們就會輕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