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楊杵與楊遠波兩人身邊站著老許,笑著說道:“別動,少爺沒讓你們走呢!”
二人趴在地上嘴角滲出細密的鮮血,境界最高的楊雲築一瞬間便放棄了出手的心思,就算出劍根本不是分生死,說白了就是找死。
楊雲築如同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站在原地,心神沉浸於護山大陣之中,才發現,陣法跟腳早就讓那柄半天沒出的仙劍搗了個稀巴爛,手法之隱秘,讓這個原本主持大陣的自己都毫無察覺。
秦穀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自顧自的念著名字,越往後站出來的人越少。
那楊杵麵帶不甘之色說道:“秦穀,你就不怕自己道心受損,今日便是站這裏讓你殺百人,殺到你劍都卷刃,你能保證自己心神不受任何影響?”
雖然沒有再與秦穀死拚搏命,卻一直在觀察秦穀的心境,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要不然就是那心智單純之輩,否則其心性磨練到了返璞歸真的程度。
秦穀恰好是第二種,老許嗤笑,在心中念叨,少爺熬練人心人性的手斷怎可能是你們這樣在世家出生的修士能夠揣摩的,打小就隱忍的紈絝子弟,如今的武夫劍修,一路走到現在,多少人栽在了少爺手中。
朝都那造反的皇子從一開始的不在意紈絝子弟的態度,到現在都不得不忌憚少爺真的是否會回頭,就是你楊家子弟加起來也不夠少爺的十之五六的,碩大一個楊家也就那個不姓楊的小姑娘心性能入眼,也僅僅算得上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原本以為你楊家還算是敢拚死一搏,從家主到弟子目前還未發覺有人玩弄心性,可能是你楊家不屑,認為自己在這北境之中有絕對的自信,可是如今看來,沒什麼好聊的了,今後楊家無論是在江湖上改名換姓還是如何,就別再把那些小手段拿出了,真的不夠看,是很不夠看。”
秦穀的一番話讓楊杵一口胸中淤血吐出。
老許知道這時的少爺是真的動了怒,要開始熬練人性了。
遠在北地郡的張白象自然知道這上穀城發生了什麼,身邊的副將問道:“將軍,如今大敵當前,就真的放任那秦穀在上穀城胡鬧嗎?無論怎麼說這楊家也算是在北境與我張家井水不犯河水。”
張白象眉毛一挑:“哦?就隻是井水不犯河水?背地裏你們這些人收了多少張家的髒錢,真當我看不到?一時騰不出手罷了,再加上他楊家有不少上三境的底蘊,就連我這個將軍都不得不忌憚,如今這個毒瘤拔了也好,我們看著便是。”
張白象身旁站著石閔等幾位副將,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上穀城和君秣所在的抒幽城,麵露擔憂之色,因為不久前收到消息,國師以自身術法獻祭生生將那禁天大陣從這方天地之中割裂開來,將其放逐到了空間亂流之中,生還的可能微乎及微,而且那禁天大陣中的妖族修士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而且用不了多久便會重新找到回來的路。
而且石閔與秦穀喝過酒,算是半個自家兄弟,酒桌上沒有半點矯情,人品自然不會有太大問題,因此石閔白了一眼剛才那位“仗義執言”的老兄弟,那位副將自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秦穀以心聲向楊雲築和剩下的那些沒有被點到名字的楊家隱門弟子傳聲道:“你們楊家在北境獨占一半風水,今日栽到我手裏,也不至於讓你們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可是畢竟需要一個交代。”
“我能保證今後留你楊家香火,仍可在北境做一個不大不小的世家,今後這事了之後不會有半人說你楊雲築的壞話,隻會讚譽一聲目光高遠,大義滅親,為楊家留下薪火傳承。”
“但是你們這波和那些壞事做盡的那些人,隻能留下一部分。”
狂妄!
這兩個字在所有被心聲傳到的楊家隱門弟子心中響起,可是卻無一人敢言語。
秦穀聲音如同地獄傳來的噩耗,在那些未被念到名字的弟子心中響起,殺人誅心,手足相殘。秦穀在折磨楊家所有人的心性。
老許笑了,這才是自家公子獨到之處,殺人誅心,這楊家百年別想在翻身了,一路隻會備受打擊和詬病,被山上山下人唾棄,做人隻會更加小心翼翼,道心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