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走江湖以來,老許就像是親人一般陪在身邊,哪怕不在也會有老許的劍氣,秦穀一直留著。
在禁天大陣前沒有用,在麵對北寒狼騎時候沒有用,如今卻不得不用,因為受到死亡危機的不僅僅隻有自己,還有好兄弟蘇安陽。
這些人不能因為自己而死,哪怕消耗掉老許留給自己的那最後一縷劍氣
楊家老祖禁不住咧嘴笑了起來,那笑容比鬼都難看。
“小東西,還有什麼後手一起用出來,爺爺我皺一皺眉頭都算我不是爺們。”
開什麼玩笑,這老家夥可是活了三百年以上的,歲月的沉澱豈能被秦穀唬住,自然不信秦穀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也不至於怕,難不成還能現場請一位飛升境過來,那老祖我掉頭就跑。說罷,楊家老祖化為一道黑煙直衝秦穀身體而來,就要奪舍。
誰知道天地間此時靜止了,一道劍氣從劍鞘中激蕩而出,嗡鳴聲便將空間撕裂開來,空中多了不少因為承載不下這枚劍氣而引發的虛空撕裂,劍光很慢,可是所有人更慢。老許的劍氣、陸言的劍術、朝劍仙的劍道那都是獨占鼇頭的存在。道光轟震,虛空紊亂。
虛空中紫氣流轉,劍氣如神祇揮出的一道劍芒。楊家老祖所化的黑影如若泡沫般,四分五裂消散開來。
出乎意料,在場的所有人都像是被解除了身上的限製,大口喘著粗氣,如此近距離的感受那一道最強的劍氣,如同被扼住了喉嚨,劍氣隨便散撕裂的虛空一不小心都會要了幾人的命。
楊家那矮個子老者如同疾傻了一般,臉色大變,那可是楊家最後的底牌,另外兩位則是長出一口氣,像是徹底解脫了一般,兩敗俱傷,那才是他們最想看到的結局,壓在楊家這麼多年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放鬆之時,秦穀看到麵前地上的黑煙在慢慢凝聚,很慢,可卻如同人一般有著呼吸,秦穀此時已經徹底沒了力氣,坐在地上看著那股黑霧重新聚攏,無法阻止就在楊家三位老者準備收割戰場之時,一道詭異的聲音在眾人心頭響起。
“很不錯,你身後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劍仙,就連我全盛時期都不是對手,這一劍差點要了我的命,可惜這便是差距,依舊讓我避開了部分鋒芒,僅僅半數無人控製的劍氣就能讓我跌境,小崽了,你越來越讓我感覺興奮,你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秦穀強行壓下那口心頭血,強提起一個笑容說道:“老王八,這樣都殺不掉你,想知道我還有多少秘密,你自己來試試不就知道。”
說罷,秦穀起身同樣動作摸著劍鞘,仿佛用不完的劍氣一般,在守株待兔。
楊家老祖麵露凝重之色,若是在吃一劍,就算不身死道消,今後也無法回到巔峰了。
秦穀露出了無奈的笑容,自己已經底牌盡出了,如今能拖延一時半刻時間留給塵山安帶著蘇安陽先走。
塵山安腦海之中響起了秦穀的聲音:“帶著蘇安陽快走,我來殿後。”
塵山安知道如今二人就算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了,跌了境的飛升可還是洞虛,依舊不是三人可抗衡的,隻能依仗秦穀的底牌夠多。
楊家老祖好似看破了秦穀的心思,神色明滅不定,突然化作一道道黑霧纏繞著秦穀,讓其不知真身在哪裏,若是這一劍出,斬到所化的一縷霧氣,那邊算是賭對了,這小子身上的秘密值得自己如此一賭。
恐怖的黑霧彌漫四周空間,將秦穀所在虛空徹底彌漫。
蘇安陽看著身後的黑霧,雙手緊握,他知道秦穀斬不出最後那一劍了,他了解秦穀。
“放我下來。”
塵山安不理會蘇安陽的掙紮,堅定的扛著蘇安陽跑。因為他知道,秦穀交代自己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和他沒有那麼熟。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做這樣的事情會毫不猶豫,若是蘇安陽便是打斷腿也不會離開。
一般修士的神念根本無法看破這道黑霧。“死。”
秦穀嘴角泛出一抹笑容,眼看著四麵八方的黑霧如一柄柄長槍就要刺入身體,此刻大腦之中無比的清淨,一個背影再秦穀腦海之中,桃稚究競安全回來了嗎?“最後還是沒能見你一麵,可惜了。”
秦穀嘴角帶著笑,此時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自己即將被奪舍。嗤嗤嗤的聲音再二胖響起,黑霧已經到了秦穀近前。
突然秦穀看著空中笑了,那是自己唯一能看到光亮的地方,出現了一道身影。“是幻覺嗎?”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耳邊乍然響起一道冷喝:“吾有一劍,可斬山海。”
黑霧中的老者麵色徒然大變!麵露驚恐之色,身化萬千黑氣,四麵八方逃竄。
“斬”
輕飄飄的一個字,在黑霧中的老者耳邊如同春雷炸響!無數劍氣如同劍雨一般,從天上傾泄而來!
萬千黑霧再次搖身一變,化作更多的黑霧向周邊逃離而去,可是依舊有半數被春雨般劍氣斬盡!
一個渾身邋遢的老者悄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