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少曹莊出身的戰兵,此時鼓足了勇氣說道:“我已經錯一次了,他們是英雄,救了我的父母親族……”
此時有數百戰兵棄下手中兵刃,兵器碰撞之聲連綿響起,數百戰兵此時齊齊違令。
一千人對上五百人,原本兩軍對峙,劍拔弩張,就在所有人手中握著刀劍之上準備硬闖出去之時,被秦穀句句誅心,一語喝退。
突然城中嘈雜,街對角黑壓壓的一片人,轉眼間將大軍包圍了起來,是秦穀那兩千多人的糧草軍,副將是鍾攀一手扶植上來的心腹,其見狀不妙試圖擒賊先擒王,提刀便想將秦穀拿下,誰知秦穀宛如天降魔主一般,拎起鍾攀的腿,將鍾攀當做了人形凶器,一名五境武夫的體魄堪比金石,那副將被砸倒在地,秦穀可能不解氣,掄起鍾攀又是兩下,直到那名副將昏厥過去此事才算完。
外圍的大軍群龍無首更是毫無戰意,要如何對同袍下手,昨日還在一同飲酒。軍營外的戰兵悻悻的讓出一條路來,鍾攀見到這種架勢哪裏還有什麼臉,原本在地上被拖著走,被秦穀這麼一砸,索性也暈過去算了,數千大軍麵前顏麵無存,也不知道秦穀究竟要做什麼,兩眼一閉就昏厥了過去。
秦穀將鍾攀捆好拴在烏子身後拖於地上,烏子通靈能感受出來此刻秦穀身上的血腥氣,出奇的沒有抵抗,還順勢踢了兩腳拖在身後的鍾攀。就這麼慢慢的走在街道之上,秦穀走在烏子身側,身後跟著的是上穀城內四千大軍,鍾攀被秦穀拖走,就如同整座城群龍無首,秦穀便是這城中最大的將領,因此眾人隨行。
白乾看著眼前的身影,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口。
卻不料秦穀說道:“這事不怪你,怪我來的太晚了,等會去給兄弟們上個香,把剩下的力氣留著,接下來北寒那邊不會罷休的,上穀城首當其衝,到時候靠你了。”
白乾知道接下來所麵臨的多麼嚴峻的狀態,稍稍沉默了一下問道:“你會待多久?”
秦穀微微咳嗽了一下,這是秦穀在壓製氣血逆行和吞靈帶來的後遺症,看著天上最後一絲血腥味的消散說道:“此事我會上報朝都,為你在北境求個護身符,之後帶我替兄弟們報仇之後,查清楚一些事情時再走,不會很短,也不會很長。”
白乾嗯了一聲:“鎮北將軍那邊要如何,防範還是?”剩下的話白乾沒說,因為說出來就沒什麼退路了,身後數千人,難免有鎮北將軍府的親信。
“此事解決後,你陪我會去一趟北地郡將軍府。這一行或許不會太好走。”秦穀說的很保守,白乾知道秦穀在賭,不僅賭張白象的為人,更是在賭朝廷的態度,這是一場驚天豪賭,賭輸了關乎著整個魏國未來的走勢,或許北寒會出兵南下,一路攻到已經內亂的朝都之中。
因此鎮北將軍府那邊的態度就會很微妙,微妙到讓朝廷不得不忌憚。皇帝更會將此事當做頭等軍政大事,不僅如此,朝都城中皇帝的壓力依舊不會小,隻是看此事要如何去說。
這條街沒有太長,卻讓所有人走的備受煎熬,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大軍前行到一處碑前,碑是秦穀新立的,前麵是《古戰場悼文》,碑後麵卻是每一位護送百姓進上穀城,卻死在城牆前的鷹擊衛的姓名。
坑是新挖的,人是剛埋得,一旁的曹莊百姓已經自發的換上了喪服,自發的披上了一身白色麻布,在這座巨墳之前燒著紙錢。
《古戰場文》的悲慟,再加上一座如此大的巨墳立在城中,難免讓城中所有人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這就是戰場,瞬息萬變不知多少人留骨他鄉。
秦穀一把將鍾攀丟於石碑之前,自己也抱著一隻腿坐在石碑旁,說道:“這是你眼睜睜看著他們被狼騎所殺的戰兵們。”
隨後又指了指一旁曹縣百名身戴白麻布的百姓:“這是他們救回來的百姓。”
鍾攀惡狠狠的看著秦穀,口中帶血含糊不清的說道:“……下地獄,不得好死……報應。”
秦穀根本沒有搭理鍾攀,隻是自顧自的說著:“報應加身又如何,你的報應這不就來了嗎?我的隻是晚了點。”
鍾攀踉蹌的撐著身子站起來,左腿和右胳膊骨折,隻能勉強的一條腿站著,在所有人注視下,一瘸一拐的來到碑前,仰天長笑之後一頭撞在了碑上,一個深深的血印印在碑文之上:“總要見點血,這碑文看起來才像是那麼一回事。”
https:\/\/www.biqiuge8.com\/book\/54437975\/84354054.html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qiuge8.com。筆趣閣手機版閱讀網址:m.biqiuge8.com<\/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