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武運加身(2 / 2)

秦穀在牆外看見那隻空中向往自由的鵲,明白這是秦雄在暗示他,眼眶濕乎乎的輕聲叫了聲爹,轉身便走了。

秦雄雙手顫顫巍巍背在身後轉過身去,自打秦穀出生除了在其母親墓前哭訴著那秦雄如何欺負自己之外就再也沒有哭過,而且這一聲爹秦雄等了太久太久,久到都已經早就習慣了秦穀直喚其名。

秦雄馳騁沙場,早已心如鋼鐵。如今聽到這聲久違的稱呼竟然也濕了眼眶:“去吧,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秦穀並未進院門,秦雄也未出去,並不是還記恨著那個男人,而是沒有辦法接受那個從來頂天立地的男人因為自己佝僂了背,父子之間更沒那麼多柔情話。

收起哽咽,抹了一把濕紅的眼眶,獨自一人向那演武場走去,既然要以武夫體魄尋那境境最強,那便走快點又何妨。

武夫走拳樁,講究的就是心與身合,身與行合,行與意合。

當武夫拳罡中行與意合便是最高境界了。

秦穀每一步都有其內在神意,還有那舉手投足間的韻味,每一口呼吸的緩急,皆有拳意在其中流淌不熄。

武場邊的廉圖見此也是止不住的點頭,自小便在那鐵甲軍武中成長,玩鬧之間有意無意也確實給身體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自小就聰明,在外人看來秦穀隻會在停雲樓中與姑娘吟詩作對。

天色傍明,夜走拳樁兩百餘次,廉圖在場邊越看越吃驚,每次拳意增長好似瀑布傾瀉,看其樣子走樁練拳破萬次即可再次晉升到那武夫第一個瓶頸。何為拳樁,即是對一套拳法唯手熟爾,而每套拳法皆有其拳意,而撼山拳最注重的便是一拳出便拳重如山,拳拳相疊,更如那巍峨泰山綿綿不絕。

自此之後,天色將暗之時,秦穀總會趁著夜幕甩開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捕風郎,一旦出了王府或有夜闌臥聽風吹雨的護衛之人,也有那所謂早寒折晚楓,落地細有聲的聽針閣的皇室密探。

自小身後就從不缺這樣的影子,隻能由風吹雨的諜報人員層層上報到沈重那邊,在由其摸清脈絡,若是那皇室便放任不管,若是江湖人士就順手抹掉。

秦穀在習武之前都將這些人當作戲耍的玩物,有次假裝派人在街上演的那出瘋魔劍法,砍走那三境練氣士,再由那捕風郎快馬加鞭加急稟告向皇都,一次次不大不小的故意打草驚蛇,皇室還因此開過大大小小數十次會議,皇室也多次派人試探。這也算是兒時惡作劇的樂趣吧。

根據那本《撼山拳譜》上麵的老舊圖畫,坐樁氣息流轉,每日清晨在屋中練習循環周身百餘次,拳意曲直,拳樁有無走形,皆在那廉圖觀察之內,一連幾日非但未覺得絲毫疲憊,在藥水的浸泡和每日坐樁之下,精氣神反而拔高許多。

武夫昌盛隆運在身上流轉不息,尋常武夫怎會有一洲之地武運灌溉,唯有那皇室的二皇子起步較早聽聞在功法以及魏國皇室三分武運三分龍氣灌溉之下確確實實已經站在了同齡人之前,據傳一年前已經是那武夫五境的大氣魄了。

那深宮大院中也確實有人想以此壓勝秦武洲濃厚武運。而如今秦穀以前最強兩境的姿態出現,汲取武運,也相當是與皇二殿下做那時間上的大道之爭,而此間廣陵洲或許也在其中有些許算計,或是那廣陵王世子在汲取軍中武運將來做那扶龍之人,或可有那赫赫戰功的履曆被皇室納為乘鳳之人。

以此來讓廣陵與那八百萬禁軍皇都更加親上加親,同時也算對秦武之地聯手打壓。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此中算計頗多,有那皇城中念柏一念之間納七國之版圖的扶龍術,也有那秦武薑賢軍中帳百戰百勝過梁梯,還有那廣陵洲手法殘虐兩軍陣前此消彼長自斷一臂的平衡術。而秦穀這一輩年輕人皆淪為他人棋盤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