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永遠都以昏暗主色的天地,廣袤無垠。
厚土之上紮根坐落著一座座城池,星羅棋布,它們有大有小,相互距離都不算近。
靠南方的一座大城雄壯巍峨,霸據一方。它是這片天地最強大的城池之一。
忽然。
這片暗色中出現了一個小太陽,瞬間照亮了以這座城為中心的方圓幾千裏。
那些城中人還未來及反應,整座巨城便以那小太陽為中心,瞬間蒸騰而起,化為飛灰!
巨大的火光衝天而上,一道道強烈的衝擊波爆裂開來,向著遠方奔騰而去。
怒吼的轟鳴平地而起三千丈,一朵黑色蘑菇雲在輝煌的火光下熠熠生輝。
那被火光撕碎吞沒前的城主,他帶著驚怒又恐懼的眼神,他最後一個念頭,隻有一個名字。
他無比在乎,無比想念。
想念能親自活活吸幹那人骨髓,生生嚼碎那人魂魄的名字。
白狼!
遙遠的一座孤峰上,有一個戴著以白底紅線勾勒成狼貌的麵具人。
他的麵具上映射出那遠處的滔天巨火,一絲晶瑩從那麵具下沿緩緩浮現,悄悄滴落在地上,浸濕了那小小的一塊土地。
他仰起頭,輕聲道:“花音,看見了嗎?這是我用那個世界的力量為你製作的煙火,在那裏,人們叫它核彈,我給它起了個名字,紅花。”
“你喜歡嗎?”
故事,從八年前開始。
......
正值春暖花開之時,本應該是忙碌和開懷的季節,可今年的春季卻少了一絲恬靜,多了一抹肅殺,少了一縷溫暖,多了一分酷寒,仿佛日頭對過去不久的冬日嚴寒驅逐地有心無力。
一個少年看起來有十三四歲,眉清目秀,頭發稍有淩亂,正徒步走在荒山野嶺中,背著個竹簍,看起來放了不少物件,竹簍下麵還背著一把長劍,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少年衣著有些破爛但還算整潔,隻不過一看就是窮人家的孩子,如果一個正常人看到這樣一個半大的孩子背著個大簍一個人走在荒山野嶺不免嘀咕幾句,要是個熱心腸的,或許還會上前詢問一二。
可如今不會了,少年所在的這個國家發生了戰亂,人人自危,要麼逃命,要麼被強行征兵上戰場,青壯們哪有時間悠哉悠哉的來砍柴打獵,婦道人家更不會沒事跑到荒無人煙的地方。
戰爭正處於白熱化,百姓水深火熱苦不堪言,大批難民往西北逃去又從西北往南部逃去,希冀著能避開禍端。
這裏已經到了西北地界,相對比較安全平靜了。
少年叫莫離,師父給起的名字,說是早已死去的師娘說以後有了孩子就叫莫離,可直到死去也沒能有個孩子,師父很喜歡這撿來的孩子,於是便將這個名字傳承到他身上,可惜師父如今生死不知。
莫離右手揚起放到眉頭搭了個涼棚,眺望不遠處的那座山峰,“到那遠處的山澗歇歇罷。”
他歎了口氣,神色有些疲憊,往上提了提竹簍繼續向前走去。
不多時便到了山澗處,溪水潺潺,他所在的這處地方是個平整的,山澗形成了個小小的水塘。
莫離將竹簍靠著一塊大石放下,但是並沒有摘下長劍,走向水塘邊挽著袖子,趴下身來先是大口喝了幾口,又好像突然記起什麼,手中一翻便出現了一個水袋,將其中不多的水倒了,又將其灌滿,那水袋便憑空消失不見。
隨後又洗了把臉,再捧起水喝了幾口,餘光瞟見有道黑影從水底閃過,大喜道:“妙極,妙極!”挽了褲腿踢飛了鞋子就跳入水塘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