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穆暘一把抓住玉骨br槍,頓時右手就被灼地血肉模糊,不過即便這樣他仍然緊握雕鵬玉骨br槍,臉上的笑極為燦爛:“夥計,穆暘已經等你很久了,接下來的雷劫,咱們一起來吧。”
姬靖元袖子一甩,就將那傻小子扔出了洞外,拿出他媳婦後送來的那三樣東西,心情有點沉重,媳婦是個專門拆牆的,他能怎麼辦?再重建新牆唄,但願嶽母大人勿要與他計較。
韓穆暘剛被甩出洞外,還未站穩,就一個激靈閃身,一道紫雷幾乎是順著他的手臂劈下。抬首望天,我滴個親娘,這黑雲都快壓到百寶峰頭了,他得趕快往荒地跑,不然要是劈毀了百寶峰,他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之後整個天衍宗都見證了韓穆暘的兩腿有多利索,那天上的黑雲緊追其後,紫雷是一道又一道地往下劈,他也從白白淨淨變成了烏漆嘛黑。
嘭……
韓穆暘被雷劈得早已經沒了方向,不過他還有點意識,隻能往人少的地方跑,結果就一頭撞在了逍遙峰外的“龜殼”上。
黑雲瞬間罩頂,像是怕他跑了一般,立時一道碗口粗的紫雷當頭劈下,韓穆暘站起,右手將槍往上一拋,後一掌擊在槍br尾,玉骨br槍迎麵刺向紫雷,頓時紫雷灌注槍br體。
韓穆暘緊盯著被紫雷灌體的雕鵬玉骨br槍,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握起,心中不停地在給玉骨槍打氣。
………………
十月初十這日,天衍宗大開山門,迎四方賓客。
逍遙峰上,韓淩音給韓穆薇綰了一個道髻。韓穆薇看著鏡中的自己,伸手捋了捋垂於胸前的青絲,這道髻一挽倒是給她添了兩分英氣。
“怎麼樣,可有緊張?”韓淩音幫她理了理散落於背後的烏發,當年她的束冠禮是由她祖母一手操辦,施華理連個邊都沒沾到,就連玉冠都是祖母親手給她戴上的。
韓穆薇倒是不緊張:“我有點擔心我師父,”最近老頭可把她師叔折騰得夠嗆,法衣、佩戴的飾物不知道改了多少遍,幾乎已經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可見老頭有多在乎這場化神大典。
提到善德道友,韓淩音也忍不住笑了,那是個有趣的人:“放心吧,你師父經曆過的事比你多,不會出什麼岔子。”
其實化神大典就是喝幾杯茶,說幾句不疼不癢的大話,然後接受弟子的跪拜,便結束了,她是真弄不明白善德道友到底是在緊張什麼,難道是因為人太多?
辰時剛過,兩宗六門一寺院的人都已經到齊,聚首在三言鋒的衍行殿中。
坐在主位上的未行淡笑著招呼眾人,不過其眼神卻時不時地掃過無極宗的那兩位,今天這樣的場合,無畏那狗東西竟然沒來,還真是叫他有些失望。
一身金裝的無暇花白頭發已恢複全黑,其始終不言不語,麵上掛著客氣的淡笑,垂首品著上好的雲清靈茶。回蒼淵半年,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該了解的事情也都了解清楚了。
近五十年,蒼淵界發生的所有大事中,就隻有一件事情引得他注意,那便是當年莫日森林的那場滅神雷劫,時間剛好與他被困節點的日子連接上,而今日這場化神大典的主角就是那場滅神雷劫的當事人,真有趣!
想到這麼多年他在節點中所受的淨化侵蝕之苦,無暇就恨不能將那朱善德千刀萬剮,不過這事不急,他得好好謀劃一番才行。
嗡嗡嗡……
鍾聲響起,未行便起身拱手:“諸位,今日是我宗善德道君的化神大典,有勞大家蒞臨觀禮,現請各位隨本座移步三師聖殿,”話不多說,還是趕快把事情了結,再這樣下去,他都想弑兄。
“未宗主客氣了,”在場眾人紛紛起身回禮:“善德道友成就化神乃是我蒼淵界的幸事,我等前來恭賀實屬應該。”
眾人心中也是苦,那般小人都能入化神境,真他娘老天沒開眼,有幾位嘴都抿得緊緊的,麵上的笑也尤其勉強。
未行隻當沒看見,反正他隻要表麵形式。
辰時過半,身著紫金色龍袍的善德道君步入三師聖殿,立於三師殿下的韓穆薇見著老頭這身人間帝皇的打扮,麵上的肌肉都止不住地開始抽搐,怪不得要改法衣,試問誰會把化神大典要穿的法衣做成龍袍?
按規矩,九叩三師寶像後,善德道君又微轉身形,再叩立於三師寶像下手天衍宗的開山祖師——天衍尊者玉像,一番大禮行完,他便麵向眾人,坐於殿上的主位,接受各方來客的賀喜。
化神大典就這麼簡單地結束了,接下來便是韓穆薇的束冠禮,善德道君也早有說辭:“本君就這麼一個弟子,”因為太會生事,搞得他身心俱疲,“日後也不會再收弟子,好在她還算是努力,沒給本君丟人,五十一歲結成金丹,今日正好當著各位的麵,本君順便為她束冠。”
韓穆薇立馬上前,拱手雙膝跪下,行大禮,三拜之後,她按照師叔事前教導的那般,說道:“弟子承師浩恩,終身受益,今成金丹,實為師之功,請師父再受弟子一拜。”
善德道君鼻間微酸,看著現在的小孽徒,他不由得想到拜師當日的那一團小肥肉。
未行親自將玉冠呈上,善德道君起身,雙手拿起玉盞上的玉冠,輕輕地給韓穆薇冠上:“既已成金丹,便已入大道,日後定要再接再厲,積微塵以山,塵微便是為師賜予你的道號。”
“弟子定銘記師父警言,”韓穆薇再次叩首。
“起來吧,,”善德道君親自彎腰拉起這個唯一的弟子,看到其麵上的神情,不由得傳音問道:“這這是跪久了?”
“不是,”韓穆薇微垂著首,傳音回道:“師父,您還記得那個‘積福之地’嗎?那人就在現場,”小天菩感覺到了淨魂九息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