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癡心妄想罷了,”姬如玉轉動著幻猶獸笛,不屑地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們自己都懼怕獻祭,卻要別人甘願獻出肉身做養陰之基,想得可真美!”靈心之體,他們怎麼敢要,就真的不怕遭反噬嗎?
雙目掃過那攤東西,瞧到一張黃紙,韓穆薇立馬放下手中的玉簡,拿起那張黃紙,細細察看:“這就是封印著古戰咒的符紙?”紙上黃白分布並不均勻,“它不是黃色符紙?”
“當然不是,”姬如玉稍稍挪近:“我在我爹那有見過一張古戰咒符,要比這張白一點,”他爹很寶貝那張古戰咒符,說是老祖宗留下的家底,他這個獨子想要碰下都不成,“這張存留的時間應該很長了。”
韓穆薇來回翻看著這張符紙,笑道:“咱們還是很幸運的,”要不是這張古戰咒符存留的時日太長,封印在符紙中的靈力消散了大半,恐怕他們現在也不能坐在這喘氣了。
姬如玉抬眼看向韓穆薇:“小姑祖,您接下來會去尋傳承殿嗎?”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他覺得他小姑祖應該已經接收了傳承,而現在她在做的事,大概就是完成傳承者的遺願吧?
“不去,”韓穆薇回視姬如玉:“等出了中山,你就離開吧,我有顏汐和小九兒在,不會有事的,你自己也要小心。”這小子還挺敏銳的,不錯,這樣才能走得更遠。
“那行,”他小姑祖有任務在身,他也要去尋傳承殿,這就勢必要分開了,他拿起手中的幻猶獸笛:“這管笛子我留著,驅獸宗想要我的命,我總要拿著證據回去找我爹告上一狀才行。”
韓穆薇輕笑出聲:“謝謝,”他在給她分攤注意力,這份好意她受著了,取出一隻玉壺遞給他:“你該得的。”
小天菩已經打開了那隻黃玉碗,裏麵一共隻有十壺淨靈玉泉,不過為長遠計,這淨靈玉泉至多隻能取走一半,不然黃玉碗就會因維持不住而崩裂,這種殺雞取卵的虧本買賣,韓穆薇可不做。
“給給我的?”姬如玉大概能猜出這墨玉壺裝的是什麼,他感動得一把抱住韓穆薇,像個奶娃娃一樣,將頭埋在她的懷裏:“小姑祖,你怎麼這麼好?我長這麼大就沒人對我這麼慈愛過……嗚嗚……”
韓穆薇的臉有點黑,她在想是不是東西給錯了:“姬如玉你都多大了,還流馬尿?”她已經開始反思了,良心這東西不知道可不可以封印?
“四十一,”這次他回去一定要跟他爹說道說道,他小姑祖是怎麼做長輩的,他這個爹又是怎麼做的?真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又休息了一夜,次日天剛破曉,二人就進了乾山,沒了攔路虎,他們隻花了兩天就到了中山。越往上越清冷,月牙灣地處中山山頂,韓穆薇隻看到山頭白雪,還未走近就聞到了一股沁香,這是冰絲絨花的味道。
姬如玉咧著嘴,心情好到了極點:“小姑祖,你要冰絲絨花嗎?”他身上的空玉盒已經快要見底了,至於玉壺,這上麵不是有月牙灣嗎?
韓穆薇想到自家姑祖是冰靈根,便點了點腦袋:“要的。”雖冰絲絨花隻是六階靈植,但勝在少見,而且還是八品冰清神寧丹的主藥,存一點在身上以防萬一也是好的。
“好,等會我來動手就行。”
二人手持兵器慢慢爬上了山,這中山的山頂好似劍削的一般,平平整整。一彎新月形狀的冷泉躺在山頂的正中,寧靜且冷豔,那便是此行的目的地月牙灣。
踏雪無痕,二人走近月牙灣。整個月牙灣的河岸堤上長滿了冰藍色的冰絲花株,而冰絲花株的枝頭上開滿了雪白的冰絲絨花。白雪迎枝頭,絨花盛白雪,多一抹清冷,少一分豔麗,襯得冰藍更絕美。
含名山的九座山就隻有中山的山頂是白的,其餘八座均是鬱鬱蔥蔥,生機盎然,不過要論起美來,這月牙灣當屬一絕。
韓穆薇收起龍戰戟,雙足一點,飛掠至月牙灣中心,一頭栽進湖中:“噝……,”雖然有鮫皇眼,但這湖水還是震得她牙顫,不敢多做停留,直奔湖底。
坐在神府裏的小天菩細察著周邊:“君禦老祖藏在這的應該是頭冰蛟龍的龍筋,不然這中山頂都積了那麼厚的雪了,月牙灣早該被冰封了。”
這湖倒是不深,隻遊了一盞茶的工夫,韓穆薇就看到了湖底的那塊巨石:“菩菩,這裏有沒有其他喘氣的?”
“沒有,”小天菩盯著湖底那塊巨石,心中對沐君禦佩服得是五體投地:“那巨石外麵包裹的是一層普通的花崗石,花崗石下就是隔絕石,誰能想到這石頭中心會藏著一根冰蛟龍筋?”
韓穆薇來到巨石旁,雙手一觸到花崗石,那刺骨的冰冷瞬間湧入體內,手立馬拿開,喚出獸環中的顏汐。
顏汐依舊簡單粗br暴,翹起金黃色的尾巴,就是狠狠一擊,立時那塊巨石的表層便裂開了。她伸手掰開外麵的那層花崗石,嘴裏罵罵咧咧的:“真他娘見鬼,沐君禦他就是故意把東西藏得誰都找不著……那就幹脆不要煉製什麼破秘境……這他娘不是唬人嗎……”
嘭……
掰掉了外麵一層花崗石,顏汐又是一擊,隔絕石也裂了,原她以為隔絕石下就是龍筋,結果在見到又是一層花崗石,她頓時就住嘴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該罵什麼了。
嘭……
花崗石一裂,韓穆薇整個人都被凍僵了,已經覆了一層冰霜的手僵直地遞了一個墨玉盒給顏汐。顏汐趕緊接過來,將那根龍筋裝進玉盒中封印好。這湖底一沒了龍筋,韓穆薇瞬間就感覺暖和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