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還記得我不,我是那天差點被你恁死的那個”。
“我可不是你兄弟,又來找麻煩了嗎?那就再打過”?
“你看你這話說得,出門在外都不容易,我就看得上你這種人,夠狠。我和兩個弟兄就想和你認識認識,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真不找麻煩?還是想著偷偷給我來一下?我可是差點送你見了閻王爺的”。
“真不是來找事的,天地良心,哪個龜兒子哄你”
“......”
黃誌文算是認識了這三個潑皮。領頭的侯三兒,城裏人,爹媽死得早,從小就在城裏頭廝混,小時候被欺負,長大了就欺負人。不過對自己人確實義氣,運氣好了搞到點錢都給幾個兄弟分得勻稱。踹過自己一腳的高個兒叫張有福,讀過兩年書,喜歡說點文縐縐的裝文化人,第一次來城裏,就被到處找錢的侯三兒盯上了,結果還真被侯三兒得了手。雖然抓了侯三兒現行,卻被威脅得不敢聲張,張有福也不生氣,就跟著侯三混,天天給他講道理,最後愣是感化得侯三不再偷東西了。以前膽兒小,現在好歹有了點血性了,可是遇到要出手的事情了還是隻敢陰在後麵下黑招,總被侯三兒取笑白瞎了長這麼高個子。矮子名字是袁風如,起了個挺文雅的名兒,也是難為他那殺豬的老爹到處找教書的算命的求個名字。興許是殺豬太損陰德,他老子40歲不到就撒手人寰了,他娘也就扔下隻有十來歲的他跟別的男人跑了。認識侯三兒還是在一個冬天,那個時候因為性子烈,跟人結下仇被打折了腿,大冷天就躺街邊房簷下麵,要不是被侯三兒撿回去,估計餓死都不是沒可能。
幾個大小夥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這不,幾個人找了家破破爛爛的小飯館,弄了幾個小菜幾瓶啤酒,不亦樂乎。天南地北的問起了年齡嗎,結果黃誌文一說自己十七歲,其餘幾個都不相信。“你這才17,我看得有20好幾了吧,你看矮子,都24了,還他娘的這麼矮,跟個小屁孩似的”,袁風如大概是習慣了,被叫矮子也不生氣,就一個勁的解釋這身高又不是自己想咋長咋長,得看老天爺安排。張有福在旁邊也不說話,就紅著臉在旁邊吃吃喝喝,偶爾大家都舉杯了,才附和一聲“喝”,毫無男子氣概。
後來幾人準備排個大小,侯三兒領頭,矮子年齡最大,黃誌文又是最不要命。扯來扯去大家還是叫綽號好,侯三兒最後還補了一句:誌文要是不嫌棄,叫聲三哥我就最牛氣了。
酒足飯飽,盡興而歸。
臨分別時,侯三兒架著黃誌文的肩膀,也許是喝過酒有點啥感觸,輕輕的拍了拍黃誌文的肩膀“這城那,分南北,城南的瞧不起咱們這城北的。這人那,分上下,人上做人,人下做狗。別覺得我說話難聽,咱們現在啊活得跟狗也差不離,大家既然湊在了一塊兒,到了天冷的時候,能團在一起蹭個暖和也好。”
黃誌文看著越來越遠的三個背影,20來歲,卻已佝僂。
緊緊的抿了抿嘴唇,人上人嗎?黃誌文也轉過身,走了兩步,好像不對,又挺了挺胸,才消失在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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