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側開的身體避開了腦門,卻防不住銅棍砸在左肩上。
“嘭”的聲響中伴著骨頭碎裂的聲音。
痛哼一聲,楚墨的身體被砸的往圍牆另一側落去。
武道大師如影隨形。
銅棍接踵而至。
“嘭”的一聲,單手橫劍在頭的楚墨長劍脫手而出。
青石地板炸裂。
猛然噴出口鮮血,楚墨借銅棍反震之力倒飛而出。
幾百名身手過人的黑甲步卒翻越圍牆。
“這是寧國公府邸,爾等膽敢擅闖?”
寧國公府中,上千全副武裝的府兵們早已整戈待發。
誰知道這些黑甲步卒會不會殺紅了眼,連打過招呼的寧國公府也一並踏平了。
“安心待著,敢壞事,管你什麼寧國公,一並殺了。”
另一名武道大師站在飛簷上斥聲喝道。
“楚墨,你跑不了了。”
內腑與左肩處火燒般的疼痛本就讓楚墨有點喘不上氣的感覺,再加上武道大師步步緊逼,攻勢越來越快的情況下,楚墨愈發難以招架。
這是楚墨第一次陷入真正意義上的絕境。
侯府上空炸響第二道紫色的煙花。
承平巷外,陸陸續續的,幾百名暗衛發起自殺式的衝鋒。
怒喝聲,嘶吼聲,慘叫聲,聲聲堆疊,堆疊在楚墨的心中。
“就憑你們?”
楚墨忍著劇痛,勉強應對。
“二哥與三哥的仇,我會與你慢慢算。”
“小四,抓緊,遲恐生變。”
站在飛簷上的武道大師催促道。
楚墨這人實在令人難以捉摸,誰知道會不會又折騰出什麼幺蛾子。
“好嘞。”
排行老四的武道大師驟然加緊攻勢,一棍捅出正中楚墨心口。
翻滾於空中的楚墨,再次噴灑鮮血。
“他想跑!”
飛簷上的大師發現半空中的楚墨手裏突然出現類似弓弩般的器械,與淙信門圍堵時的,一模一樣。
“咻”,錨鉤跨過承平巷,釘在斜對麵凸起飛簷旁巨木圓柱的同時,楚墨剛剛落地的身體驟然被巨力牽引著飛了過去。
“擋住他!”
自飛簷上撲過來圍堵楚墨的大師武者,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眼看楚墨以一種令人難以理解的方式飛離寧國公府。
撞在飛簷上的楚墨,將到了喉嚨的血咽了下去。
就這般,在承平巷兩側的飛簷上,頂著如雨的強弩,好似猿猴般,飛簷走壁,令追逐的兩個大師武者越追越遠。
而空中的楚墨,終於看到了侯府。
前院中彌漫著熊熊大火,以及炒豆子般不時響起槍聲的侯府。
便是這一眼,讓楚墨高懸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抵抗仍在,那便說明侯府尚未被完全攻破。
槍聲稀疏,連弩零落。
楚墨知道,回歸的五百士卒以及侯府地窖裏備下的彎箭、子彈,不多了。
到處都是屍體。
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
家丁、婢女、府兵、暗衛,乃至今天才從島上趕來的楚墨的私兵。
楚墨恨不能從係統裏兌換出炸彈,直接將這些入侵者炸個粉身碎骨。
但他不能。
他不能被抹殺。
他必須活著,活著,才能在這樣的亂世中,給予自己所愛,所珍惜的人、事以保護。
乃至尊嚴。
“楚墨!”
當錨鉤發射器纏在內院最高的巨樹上,楚墨橫空掠過時,一個人影急奔追逐騰空而起,在忠義堂的頂樓借力後再次騰空。
如寒月的刀芒劈在楚墨腰間。
悶哼一聲,楚墨再也握不住手裏的錨鉤發射器,整個人自半空中墜落。
“是姑爺!”
“公子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