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看著唐夫人和唐小安,唐靜心中仿佛有萬千野馬奔過。她可以駁了所有人的麵子獨獨不可以駁了唐天傲的麵子,眼瞅著關係才漸漸好轉,怎麼也不能前功盡棄吧?咬了咬牙她硬擠出了笑容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人都到齊了,酒席也就開始了。唐天傲作為家主便是主動地舉起了酒杯,“之前因為家事,唐某對各位有所怠慢,故今日特備一席薄酒聊表歉意,唐某先幹為敬。”說著,他仰頭將酒喝下。他一動作眾人都紛紛響應,慕容晟和雲倦也舉起了酒杯。
此情此景,唐靜本覺著唐夫人和唐小安膽子再大也不會這麼不知輕重,沒想到那兩人一舉杯,唐小安便是朝著唐夫人使眼色目光全都落在了酒杯上。
這要了命的兩人啊……
“等等!”趕在酒被喝下之前,唐靜忽然站了起來。
眾人一愣,都抬起了頭。
唐靜訕訕地露出了笑容,便就是看向了唐天傲,“爹,慕容晟和雲倦都是大病初愈,這飲酒怕是不宜吧?”
別說是大病初愈,就是病重這一兩杯酒也不至於怎樣吧?唐天傲眉頭蹙起滿心疑惑。唐夫人卻是笑了接過話茬,“阿靜,一杯酒而已,不妨事的。”她一開口唐小安立馬幫腔,“對呀,大哥哥說他能喝一壇子呢,姐姐怎麼一杯都不讓?”
“……”少說一句會死人嗎?唐靜不肯讓步。
見兩方僵持著,慕容晟眸光動了動便是顧全大局地笑道:“阿靜,我的傷早好了,喝杯酒真沒什麼大不了。”
明明是怕他被毒死,到頭來他還讓她下不來台真是腦袋進水了。眼瞅著說也不管用,唐靜徑自走去搶過慕容晟手裏的杯子,“你是我帶來的我當然要保你周全,總之你的傷還沒好我說不能喝就是不能喝,這杯酒我替你了!”說著便是將他的酒給喝了。
“……”
唐靜表現豪邁,眾人卻看的疑惑。酒有的是,她奈何要搶?丟下酒杯,唐靜又走向雲倦。不明究理,眾人的目光跟著轉了過去。
和慕容晟不太一樣雲倦倒是很大方,他看了一眼手裏的杯子笑了笑問,“怎麼,我這杯你也要嗎?”
唐靜道:“他不能喝當然你也不能喝。”
“為什麼?”雲倦不慌不忙地將杯子從鼻子下掠過,眉頭一蹙道:“難道有毒?”
一語既出,眾人驚變,唐靜臉當即變作鐵青。然而她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對方根本就不在乎。
“就算有毒,你也喝了。”雲倦玩味地勾了勾唇,便是優雅地一飲而盡。
“……”事情到這會兒唐靜已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就頭暈的厲害。盯著被雲倦喝空的杯子她怔了怔,怔了又怔,猛吸了一口氣便就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本身也不是什麼大事,鬧完了也就過去了。對於唐靜的失態眾人都隻覺著她一時腦子轉不過彎抽了過去,就唐夫人和唐小安明白是怎麼回事。唐天傲今天心情好,慕容晟又很能鬧騰,很快氣氛便是轉換了過來。窩在角落裏唐靜一直不敢吭聲,就那麼膽戰心驚地盯著唐夫人和唐小安,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萬幸的是到最後都沒有發生異狀。酒席過半的時候,唐天傲還給了壓歲錢。不過也就給了三個人,唐靜,慕容晟和雲倦。原本唐靜對這個也沒很在意,隻是沒拿到壓歲錢的駱心璿不甘心地叫了起來,她才覺得唐天傲也有點不對勁。但無論如何,唐家久別的團圓終是在這個晚上得到了圓滿。
元宵節過後雲倦收到逸德山莊的飛鴿傳書,似乎京城出了什麼大事,他都沒來得及等外出的唐靜回來便就匆匆離開了唐門。他離開後的第二日,慕容晟也被一路追來的慕容世家的家臣給抓個正著,押回了姑蘇。看著他們一個個離去,唐靜想著清一色的事情還沒有了結便是向唐天傲夫婦提出了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