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異樣的感覺又浮上了心頭而且越發強烈,那種久違的羨慕和從未有過的嫉妒幾乎讓他受不了。壓下欲要發作的情緒,雲倦強作鎮定地問:“他為你受的傷?”
“歸胖子讓我和那水靈越過招,卻又讓水靈越喚出了活死人。他替我擋了一掌……”包紮完畢,唐靜將被褥蓋在了慕容晟的身上,掖了掖兩端將藥瓶端到了桌上。
想象著那場景,雲倦再看向昏睡的慕容晟眼底盡是冰冷,“所以你內疚了?”
唐靜沒有辯駁,幽幽地歎了一聲。是啊,她內疚了,還不隻有內疚,另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隨之而生。頓了頓,她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
“我剛都忘問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總算還會想到問他,可他已經不想說了。拔出腰間的扇子“嘩啦”展開,雲倦望向前方,“碰巧遇上三姑,就和她閑聊了一刻。”
“哦,我以為你是來找駱大小姐的。”唐靜恍然大悟地點頭,便也就信了。
這也算是來的目的之一,雲倦緩緩地轉過頭。“璿兒她找過你?”
唐靜若有所思地頓了一頓,道:“說是去了驚鵲樓,可我上上下下跑遍了也沒見她蹤影,倒是你在那兒幹什麼?”
雲倦眸光波動,沒有回答。經她一提醒倒也想了起來,“在台上跳舞的是你?”換了個眼神將她打量,他滿是驚訝。
被盯地怪怪地,唐靜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當初為了討生活學的,還真沒想過那會兒能用上。”說著,她歎了一口氣看向了床上的慕容晟,“可惜就是逃過了你的眼睛也沒能逃過歸胖子的手心……”
事已至此何不看開些,雲倦好心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自責,換做是……誰……也都會這麼做的……”
聽得此話,唐靜一怔沒覺得寬慰,反而抑鬱起來。這會兒還拿她開心,雲倦啊雲倦,這麼明顯的大謊話,為了救她不顧性命這種事情至少你就不會!
又閑聊了一會兒雲倦離開了客棧,整個獨處的時間裏他都說的是些不痛不癢的事情。對於他的出現唐靜總是覺得不是他自己說的那麼簡單,可他又這樣走了便是叫她覺得是不是多慮了。料理好慕容晟她離開了房間,短短的一夜發生了這麼多事讓她覺得身心疲憊。
三姑心情不好,一個人坐在大廳裏喝悶酒,邊喝邊用筷子敲著不知哪兒弄來的小烏龜腦袋。“你說你,把養你這麼大,為操了那麼多的心,到最後你還是不長進。”小烏龜好不容易探出了腦袋,一看到落下的筷子尖嚇得又縮了回去。她還不肯罷休,反而越敲越起勁,“毒蛇蠍子是你惹得起的嗎,惹不起你還要惹,自己倒黴不算還連累身邊的人,你對得起養你的爹媽,照顧你的我嗎?”
唐靜看的愣了愣自嘲地笑了起來,笑地有幾分辛酸。當年她被趕出唐門唐三姑不顧一切的跟隨,這些年在外漂泊又是三姑在旁照顧,辛苦也好艱難也好,三姑對她從未有過一句怨言和不滿。往事三姑很少提及總也怕觸了她的傷處,現在卻……
緩緩走到三姑的身邊坐下,拿過三姑麵前的酒杯便是不吱聲地自己喝了起來。
“幹什麼,別以為你擺出一張苦瓜臉就表示悔過了,我可不信你這一套!”唐三姑瞥都不願意瞥一眼唐靜,愈發暴躁地敲打著小烏龜。
一次搭訕不成,唐靜幽幽地歎了口氣將小烏龜搶了過來,“可是小烏龜也很無奈,毒蛇後麵追,蠍子前麵擋路,想保住性命隻能毀了遊戲規則,難道它這樣也是錯嗎?”她看著龜殼裏緩緩探出的小腦袋,滿眼的同情。